沈耀祖看完都懵了:“就这?”
沈栖姻点头。
“这哪是对联啊?这不就是数了个数嘛!”
“兄长有所不知,此一联为缺字联,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沈栖姻看似在给他解惑,其实也是在教忍冬:“一二三四五六七,忘八。”
“取其谐音,有辱人之意,一些蠢货是看不出来的,而但凡能看出来的,未免被骂,多半不会接这一联。”
“如此一来,便可成绝对。”
沈耀祖听得两眼放光,连被沈栖姻骂了也没发觉,兀自捧着那张纸条,如获至宝般大笑着离开。
忍冬咬着被自己戳烂的包子,好奇地问沈栖姻:“小姐,真的不会有人去接下联吗?”
“多半不会。”
既有那个本事,人家也不怕入院考试,何必惹这一身腥。
忍冬却仍是不解:“那二公子不还是达到目的了吗?”
“嗯……”沈栖姻沉吟一瞬,换了个说法:“我给你举个例子吧,就好比你和别人比赛掰手腕,你趁对方专心发力之际往他身上扔屎,你是赢了比赛,但你觉得会有人认可你的胜利吗?”
忍冬疯狂摇头。
一时间,手里破破烂烂的包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沈栖姻没有注意到,继续说:“这手段虽然脏了点,但放在其他地方其实挺好用的。”
“只是青桐书院的那些先生皆是些正人君子,最是眼里容不得沙子,如此一来,对沈耀祖的印象怕是要大打折扣。”
“何况,文人一重品行、二重声誉,其他学子若是不想惹一身骚,日后怕也要远着沈耀祖。”
她倒要看看,他在那青桐书院能熬上几日!
早膳过后,约莫巳时初,沈栖姻便和忍冬出门去了。
到了广仁堂,她见阿黄正和隔壁店铺家的小孩子玩,师兄在给人看诊,师弟在搓药丸,春生站在高高的药橱前头给人抓药。
她不由得又想起了昨夜的那个梦。
心中一阵怆然。
春生回身见到她,立刻龇个大白牙朝她笑:“二当家来啦!”
“……嗯。”
等前头抓药的人走了,沈栖姻上前压低声音问他:“春生,你知道秦公公吗?”
春生一脸茫然:“谁的老公公?”
沈栖姻:“……”看来是不知道。
她刚要松口气,不想旁边忽然传来“哐啷”一声响!
只见三娃僵在原地,手里的戥秤掉在了地上,上面的药材都撒了,引得人纷纷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