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俗语云:几家欢喜几家愁。在一片哀嚎声中,也有不少的人,看到了希望与机会——被世家大族、各地豪强给焊死了的晋升通道,终于,在官军接二连三的大败之后,裂开了一条缝。
刘备,因在土垠城之战中有功,而被授予“忠义司马”一职,部下虽然还是那些部下,装备虽然也是那些装备,不过身份却是摇身一变,成官军了。
公孙瓒,同样因在土垠城之战中有功,且后来又陆续扫平多地的黄巾残军,而被升为骑都尉,统军三千员,且有权安排军中比自己俸秩低的官员。
至于梁祯,更不别说,宗员大笔一挥,重组被相三臣歼灭的“风”部,并将它的节制权给了梁祯。如此一来,梁祯手中,便凭空多出一堆告身,足够他稳定云部士卒浮躁不已的心了。
除了他们三个之外,还有十数个低级武官得到提拔,有的成了独领一部的别部司马,有的则成了镇守一县的军候。至于其他被升职的兵卒,就更多了。
“将军是想用我们,来制衡他手中的凉州骄兵啊。”再三人互相庆祝对方晋升的酒席上,公孙瓒一语道破玄机,“这些凉州兵,向来服拳头不服道义。宗将军百战百胜的时候,他就是他们的神。一旦宗将军失利,他们翻脸,比翻书还快。”
“哎,凉州战事持久,难免兵骄将悍。只恨没有卫霍一样的名将,早日平息战事,还苍生一个安宁。”一月不见,刘备还是那么忧国忧民,一点没变,“幽州、冀州也一样。”
“呃……哈哈哈,来,喝酒,喝酒。”公孙瓒的表情有点不置可否。
“不知两位哥哥的驻地,是在哪里?”
“哦,我还在土垠。”刘备道。
“我近一些,在潞县。”公孙瓒说着,将一杯酒全倒进嘴中,“你呢?德源。”
“我可远了,在蔚县。”梁祯也灌了一杯酒,“都到并州边界了。”
公孙瓒放声大笑:“嘻嘻,那你的压力,可不小啊。我听说,并州这月,也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
“是啊,听说是张贼派了人去并州,并州的刘使君、郭从事,正跟他们打得火热呢。”
“这群贼子,还要祸害多少州郡,才算完?”刘备忽地一敲桌子,接着脸色一变,长叹道,“唉,只恨勋无能,没有卫霍之才,不能早日荡平贼寇。”
梁祯和公孙瓒看向刘备的眼神中,多了些惧色,不是怕他的言语会给他惹事,而是对这个人本身的畏惧。
刘虞收捕了一批蓟城中的豪强,将他们的家产全部充公,以供给扩建出来的军队。出乎他的意料,这十几个豪门的家产,竟能在将拖欠的粮饷全部发放完毕之余,还能有不少剩余。
手中有了钱,刘虞只觉得胸口一轻,那自上任伊始便一直压抑在胸口中的闷气,终于尽数消散。但紧接着,刘虞便觉得后背一凉——他想到了其中一个豪强,在被明正典刑前的最后一句话:张侯不会放过你的!
张侯,即“胜父论母”中的中常侍张让。
“这一刀下去,等于是将朝中的大员都得罪了啊。”看着正在清洗法场血迹的差役,刘虞喃喃道。
梁祯可没有刘虞的烦恼,因为他现在还是一只小蝼蚁,哪怕想惹大象,大象也注意不到他。因此反而落得个轻松,将拖欠的钱饷、赏赐一股脑地发放完毕后,心中的最后一块巨石,也落了地,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灿烂的笑容,是再也藏不住了。
“哥哥,你高兴啥呢?”章牛在梁祯耳边嘀咕。
梁祯心情大好,也不介意让章牛也乐一乐:“这一回,我们就不用再为军粮、军饷发愁了。”
“哦,那太好了。”章牛果然乐了,他不似梁祯那般多心,只管能否吃饱饭,喝烈酒,见都有,便不再追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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