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晚上的时间,足够了。
暗夜中,太后眸底闪过一抹精光。
然而,她似乎高估了宁王的孝心,一连两个晚上,宁王都没有出现。
眼看今天是最后一晚了,太后指甲狠狠掐进掌心,内心不断咒骂,如果今晚宁王再不出现,就只能等出殡了。
前往陵寝要经过一段市井,若他还不现身,必定会被世人嘲笑唾骂。
然而当晚,宁王依旧没有出现。
太后一怒之下摔了手里的茶杯,晚饭都没吃。
温阮这几天难得空闲,吃饱喝足之余给自己缝制了一条腰带,内有暗袋,装着银针和钢珠,以便防身之用。
虽然现在有了枪,但还不能轻易使用,要在关键时候给宁王致命一击。
今天暗卫又从南疆带回新鲜的观音草,温阮准备再调制一些解药。
自从裴子昂打通胤景宸筋脉穴位后,他身体对药效的吸收明显增强,再吃个把月就能痊愈了。
药材熬制调配制成药丸装瓶后,温阮起身伸了个懒腰来到庭院。
天空中挂着几颗明星,玄月在阴云后若隐若现,温阮坐在某君亲手做的秋千上荡漾。
胤景宸在灵堂守灵,白天两人见面时虽然他神色如常,但俊朗的面颊明显消瘦,更显得他五官深邃立体。
从某种意义上说,从今往后,他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毕竟,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母后,及一个同父异母的皇兄,都在虎视眈眈盯着他的宝座,着实算不上什么亲人。
温阮一边发散思维手里一边无意识搅动,帕子三五下被她折成一只兔子。
秋千往后荡去,兔子被抛出,在回落的那一刻,一只绣花鞋准确踢上去,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然而,兔子并未落地。
一身月牙白衣锦袍身姿笔挺的男人飘然落在院中,一手背在身后,一手轻握着丝帕折成的兔子。
温润带笑的眉眼静静看向秋千上的女子,彬彬有礼道,“娘娘好雅兴。”
温阮眼皮跳了跳,这货不去给他爹守灵,跑到这儿来干嘛?
秋千停下,温阮瞪大眼,“宁王殿下?”
不请自来翻墙而入的男人没有丝毫愧色,甚至将手中丝帕微微靠近鼻端深吸口气,唇角勾起,柔声道,“娘娘心灵手巧,外秀慧中,在下还完好保存着那只小狐狸,今日又得娘娘丝帕,实属幸会。”
温阮,“。。。。。。”
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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