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闻人七心中一紧,随后想起之前风入松阻拦他们二人一同去见关河小桃时,林英曾被风入松控制了片刻,难不成林英现在还在受控?如果是这样,林英又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还能违背风入松的控制?
“风入松话中不无道理,我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林英显然知道闻人七心中困惑,桌上又多了几小片水迹——河神灵识。
河神灵识?
闻人七先是一愣,随后想起河神大人离开时曾在她体内注入了一缕蓝光说是用以保护她的安全,难不成林英身上也有?河神大人留下的灵识保护了林英……如果是这样,林英会知道自己受控也是河神大人留下的灵识告知的?
两人无法正常交流,林英虽说一直以桌上的字提醒闻人七,却也不敢多写,草书几笔便匆匆擦去,闻人七只能靠猜,可她心中疑问颇多,又无法全部以水迹写出,当下房中便沉寂下来。
林英也发觉这般太难沟通,闭眸沉吟片刻,又在桌上写了两个字——睡觉。
睡觉?闻人七越发猜不到林英到底有何用意了。
林英则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做出几分疲惫之色:“风入松嘱咐,咒术虽解,还是要多休息,你也别再胡思乱想,一切有风入松。话已带到,我也回去休息了。”
说罢,不再给闻人七回应时间,转身离开。
闻人七半疑半解,林英似乎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又因有监视不便传达,他说去睡觉,那便睡觉。
她故作头疼的样子揉揉太阳穴,踢开趿拉着的鞋子,翻身上床,闭上眼睛。
就在她闭上眼睛的瞬间,忽觉一阵头重脚轻天旋地转,好似正个人都被翻了一圈。
“小七!”
是林英,闻人七睁开眼睛。
只见林英正蹲在身侧,关心的看着她:“你身体怎么样?风入松说院中下咒一事怕是不假,你可有什么不适?”
闻人七起身,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白茫茫的空间里:“我没事,林英大哥,这是哪里?”
“我也不知。”林英苦笑,指指闻人七身后,“你得问他们。”
闻人七好奇回头,只见两张她无比熟悉的脸孔并排站着笑眯眯的朝她打招呼。
“河神大人?”闻人七大惊失色,还是两个?
“我们并非神上。”其中一个摇摇头。
“只是神上留下的两抹灵识。”另一个继续解惑。
“我是你的,他是你旁边那个的。”最先开口的灵识指指闻人七,略带无奈的耸耸肩,“多管闲事的是他,不是我。”
“神上将你我分离出来留在此地,就是为守护眼前两位,我这是分内职责。”另一个愤愤不平,“尤其是你守护的这位,若是出现什么差池,神上定不会轻饶你。”
“你懂什么?”闻人七的灵识翻了个白眼,“那院中的咒术不足以伤到闻人七姑娘,在关键时刻英雄救美,才能最大程度上提升闻人七姑娘对神上的好感度!”
“将一切危险扼杀在摇篮之中,方能万无一失。”林英的那缕皱起眉头,严肃反驳,“那个风入松不是泛泛之辈,若真动起手来,你我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我看他并无敌意,打不起来。”另一个依旧抱持原有态度,对同伴所言并不以为然。
“你——”
眼见两个同河神大人一般模样的两抹灵识要开吵,闻人七慌忙插入二灵之间,劝解道:“两位两位,可否先为我解答一下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让他说!”
两灵不约而同的大手一挥,指向讪讪站在一旁的林英,而后继续气鼓鼓的互相瞪视。
闻人七无奈的看向林英,还是你来吧。
林英叹口气,他对闻人七心中的诸多疑惑也有所了解,便主动道:“昨日你我去找风入松,风入松以院中危险为由阻拦你我之时,怕你不听劝,便强行控制了我的意志,是他——”林英眼光抛向彼此间还未决出个上下的两抹灵识,无法分辨出到底谁才是洛白留在他身上的那缕,便随意一指,“是他解开了风入松的控制,后来在院中你中了咒术昏迷,我则因有灵识保护一直未受到咒术的影响,但为做戏骗过风入松,在风入松回来后,我让灵识解除了保护。在帮我驱除咒术时,风入松再度侵入了我的意志,意图让我劝服你留在此处不要轻举妄动,还是他帮我抵挡住了风入松的法术,并将此事告知于我,我先前去找你,也是灵识言明房中有窃听的结界,故而我不敢与你说实话。”
“这么说,风入松确实是有问题?”闻人七皱起眉头,如林英所言他们眼下应该是借由河神大人所留下的灵识进行沟通,可即使有河神大人的灵识相助,下面他们要怎么做?“关河和小桃呢?他们二人找到了吗?还有云叶萱,可还好?”
“关河与小桃姑娘如今下落不明。”林英叹口气,“云叶萱还在昏迷中,风入松并未向我说明当日他闯入院中后发生了什么,那四名昏迷的弟子现在也不知如何。”
“这……”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闻人七心中蓦然腾起一股无力感,难道她要眼睁睁看着六爻守护了千年的昆仑派一朝被毁在宵小手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