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之,怎来了聆音阁了,也不来寻妾身?”
听这妩媚风情的声音,林尽染便知又是这元瑶姑娘来了,转过身便有些有气无力地行了一礼,有些敷衍道,“是元瑶姑娘啊!”
显然林尽染还在记挂着上回给自己挖坑的事儿呢,何况小醋坛子还在一旁,若是显得稍稍热情些,回去免不得得被说几句。
但见元瑶蒙着面纱,虽只露了眉眼,但黑眸顾盼流转,轻轻开合便流露出万种风情,最要命的还是她那一身丰润,举手投足间都能牵动他人思绪,在场的寒门学子都有些羞涩地低着头,但又时不时地忍不住瞥一眼。
也不知怎的,这元瑶姑娘每每见到便都是一身紫装,莫非是她真的听过妹妹说紫色很有韵味?林尽染心中暗暗调侃。
“原是夫人在此,也难怪妾身迟迟等不到染之来~”
元瑶姑娘似是才看见一般,朝李时安行了一礼,不过话中之意倒是有些让人浮想联翩。
但却见李时安此时也不恼,回了一礼便淡淡说道,“既然元瑶姑娘寻我家夫君有事,时安也不打搅。不过染之这几日皆忙于科考之事,已然有些疲累,倘若元瑶姑娘有急事,便可去府上小坐再叙。”
李时安心中暗暗思忖,一来便是想着倘若这狐狸精想方设法将自家夫君留在聆音阁里直至宵禁,那才厘不清楚二人关系;二来便是赌这元瑶姑娘不敢去林府,即便是真去了林府,这元瑶姑娘倘若是夹杂着什么其他目的,今夜去林府小坐,借口离开后也可躲在一处,好听听这个狐狸精究竟是想下什么套,自己发出邀请也总好过让林尽染做这个为难的决定。
此时林尽染和元瑶姑娘闻言,都是有些愣神,反倒是元瑶姑娘率先反应过来,声音中带着些难以置信,“能得夫人允准,自然是再好不过,如此便恕元瑶叨扰了。”
林尽染便带着二女上了马车,不过却只坐在马车外,让元瑶姑娘和李时安坐进马车里。
通义坊与光德坊也不过是盏茶的车程,但马车里的气氛却是显得有些微妙,二女皆是在上元节时大将军府前见过一面,不过彼时已天色昏暗,还略有些瞧不大清。
李时安却是先摘下了帷帽,轻轻颔首示意,却未多言语,只留一个礼貌的微笑,而元瑶姑娘也是摘下了面纱,回以一笑,借着马车里的油灯,二女这才比上次看的更清楚些。
李时安端坐了身子,微微抬了抬下颌,虽是含着笑,但眼里的目光也在时刻传达着一丝信号:我是正室夫人。
但李时安终究还是比元瑶姑娘嫩了些,元瑶姑娘只身子微微前倾,手肘抵在腿上上,手背轻轻托着下颌,杏眼却是带着几分似笑非笑之意看着李时安。
或许眼神上李时安胜了,但将视线缓缓向下移动了几寸,李时安便有些羞愧地将头撇到一边。
李时安心中不禁腹诽,好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马车内一路无话,二女却又好似把什么话都说了。虽是只有盏茶的车程,但林尽染也有些好奇这两个女人放到一块儿会说些什么话,却哪能料到,二女在车里竟是用眼神和肢体便完成了交流。
“时安,我们到了。”
林尽染一个跃身,便跳下了马车,瞧着李时安缓缓走下马车,伸出手将其扶了下来,便往府里走,却未曾搭理后面的元瑶姑娘,这一来一回的差别对待倒是让李时安不禁心中一喜,回头朝着元瑶姑娘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元瑶姑娘毕竟是个女眷,不宜在正厅中露脸,李时安虽是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让二人进了后院书房谈话,只是将书房门大开,临走时便给了林尽染一个警告的眼神,似是说道:若是关上这个门,做了什么不轨之事,那可莫怪时安了。
但见李时安走出了书房,林尽染也长舒一口气,便说了句,“元瑶姑娘自便,染之就不多客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