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叶律师。”谢悠然是真心实意地道谢,她很喜欢叶唯安,身上没有一般律师冷酷,也没有其他人那股子圆滑,“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能保持联系,你要不嫌弃,把我当朋友就好了。”
叶唯安笑:“我求之不得,你要知道,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
两人挥手说再见,叶唯安帮着她把孩子送上车,目送她们三个离开。
她回头看过去,看着身后那个立那里还算得上是陌生朋友,只觉心里有一股子说不出来复杂,作为他曾经男人,孩子们父亲,那个人离开时,只有迫不及待急切,没有关心,也没有挂记。
有时候,亲密爱人,一旦心离,其实抵不过陌生陌生人。
谢悠然想到这里,微微一笑,她还要存有什么幻想么?
他都能够拿孩子当筹码来威胁她。
可她也要感谢他,他残忍终帮她做下了决定,就那一刻,她虽然妥协,但也已然完全心死了,也就是那一刻,她明白,她不能够把两个孩子中任何一个留给他。
刀斩乱麻,他冷酷让她不想再和他有过多牵扯。
离吧,离吧,谁说离了他她就不能过得好?
以往,没有他,她不是跟孩子们也过得很乐么?
她现唯一要适应,不过是从宛太太,变成了谢女士。
带着孩子们去医院看她们外婆。
宛婷和宛妤看着躺病床上奶奶很心疼,宛妤奶声奶气地问:“外婆你哪里疼?我给你吹吹。”
宛婷则削她妹妹:“你傻呀,吹吹也还是会痛。”
宛妤争辩:“我上回被扎到了手,妈妈就是给我吹吹就不痛。”
两个小女孩外婆病床前争论起“治疗”方法,钟君听得失笑,望着谢悠然浮起一脸疑问。
谢岚山这几日照顾老伴,她表情轰炸下很是得出了一番心得,见状忙替她问女儿:“他怎么舍得把孩子还给你了?”说完,回头看老伴目光凌厉,只好硬着头皮又补充一句,“案子是不是判下来了?”
谢悠然滞了一滞,被孩子童言童语带出来笑就那么僵了脸上。
谢岚山见状,忙招呼着两个外孙女儿:“来来,我们去外面买好吃去,让妈妈和外婆安静地说一会话。”
谢悠然走到住院部楼下小花里,宛婷正带着妹妹玩捉迷藏。
谢岚山坐一边看着她们,回头见到女儿一脸黯然,夏装浅薄,手臂上甚至还有鲜抓痕。
很明显,女儿这是被老伴给赶出来了。
谢岚山忍不住叹了口气,问她:“到底是怎么判?”
谢悠然把结果又复述了一遍。
谢岚山叹一口气,良久才苦笑着说:“也还算好,两个孩子都给了你也好,他那个人,我一直都觉得,他都不配当个爸爸,除了出点钱,他为孩子还做过什么?我先前还担心,想着不管是婷婷还是妤妤,谁跟了他只怕谁就没有好日子过了,这结果,挺好……现和以前,也没什么区别。”
谢悠然忙不迭地点头,刚经历了钟君无声但暴烈愤怒,这时候谢岚山这一番话,无疑是极好治愈药。
可话题一转,谢岚山又说:“只是你以后该怎么办呢?你还这么年轻,拖着两个孩子……”
他不忍再说下去。
女人三十以后,本来就掉价不少了,何况谢悠然不但已经三十多了,还离了婚,还带着两个孩子,这以后,还怎么好再嫁人?
若不嫁,她才三十二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