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百米充斥着皇冥一气,越往中心走,这股毁灭性的力量也越强大。
江长安前进一步——
“嗖——”
一道无形罡风刀刃般袭来,江长安竟也不躲,胸前衣襟呲地撕开一尺长的裂口,胸口皮肤也划开一道细微的口子,但是鲜血还未流出,那伤口就迅速的结痂褪痂,伤口干净如新,看起来就如这道罡风只是撕开了他的一件衣服。
江长安眼神坚毅,毫不犹豫地又迈出一步——
嗖嗖——
这次来的是两道罡风,狭小的通道中躲避没有任何意义。江长安继续承受下来,噗噗两道闷响,江长安闷哼一声,这两道罡风的力量比之先前更加凶猛。
如此看起来越往里面走越是危险,江长安再次迈动脚步,刷刷刷十几道风刃绞弄而来将其吞入——
江长安踏入了这个地界无疑是踏入了一场旋风之中,之前的几道罡风充其量只不过是警告,而如今皇冥一气可能是惧怕了金贴之威,没有一股脑的冲出,而是颇具智慧地固守在洞中,等着江长安自投罗网。
这是江长安走过的最漫长的一百米,每一步都像是更换了一个新的世界,黑色的黑气风刃将其缠绕。
不同层次的无限更迭,没有透气的机会。
若是有人看到这一幕,一个年轻人居然妄图走到皇冥一气的中心点,这等天大的荒谬之事,只怕是被笑掉大牙。
但江长安还是选择走下去,真理往往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取笑别人的人永远只会是群体中的平凡人,而那些把改变创新当做笑话的人,才是真正该被取笑的人,可悲的人。
铛!
江长安伸手召出黑金钟。
皇冥一气的刀刃砸在钟身上,打出一个微微的凹陷,黑金钟表面金光四溢,光华流转,过不多时又恢复如初。
作为自己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本名法器,江长安对黑金钟的要求极高,练成型远远不够,要经得住摧残,经得住多次敲打铸就才能成就无上法器!
一人一钟共同修行,
江长安昂头前行,心中充斥着不屈!
“古有神农尝百草,今有江长安试皇冥,都是干过狂妄事,吾道不荒!不枉活!”
江长安盘坐在地,衣服早被绞弄地粉碎,皇冥一气将他的躯体表面撕裂得不成样子,这些都还好说,有了太乙神火一个月来的试炼,躯体表面早就坚毅非常,可痛苦的是罡风对筋骨的伤害巨大!
洞有退路,心中却早无退路,自己只有咬着牙前进!
之前江长安早在客栈付的钱两足够住上小半年,吩咐了伙计掌柜不许任何人打扰,早就做了长期作战的准备。
他纯粹靠着躯体抵抗这阵阵刀风,攥紧的拳头指甲嵌到肉里,寒眸中流露的是骨子里的不屈,张口对着彼岸的皇冥一气奋力嘶吼:
“江长安虽无鸿鹄之志,却有蚁虫之心,纵是卑微到土里,也他娘的要把这万顷沃土钻个千疮百孔!”
声音在洞中久响不绝,声可动天!意可撼地!
第一天,江长安前行了二十米。
三天后,江长安共前行了三十米。
半个月后,江长安走了山洞的一半位置。
又过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江长安将墙壁上挂着的四颗夜明珠抛在身后,最后一颗就镶嵌在狭小的出口前。
他和洞口的距离,眼下只有不足三步之遥,咫尺却如隔天涯。
摆在他面前的仿佛不是简简单单的三步,而是万丈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