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文案,一壶老酒,案上搁的是半副山水,酒中泡的有五毒灵物。
三人站于案前,案后站着一位花甲之年的老者,身体还算硬朗,俯身挥毫。
“来了?”宋道龄低头开口问道,手中动作未有一停一滞,如有风雷。
苏尚君正欲开口,刘雄抢着回道:“宋伯,今日实在是有万分紧急之事才敢叨扰老伯。这江长安乃是今天刚到山门之人,便将献儿重伤,此事倒小,但这江长安却受苏宗主的指示而行,为了青莲宗大计我已一忍再忍,不曾想她苏尚君如此横行霸道,如此下去,恐我青莲宗危矣!还请老伯为晚辈做主。”
说完嘲讽地望向两人,恭敬地等着回应,以此为借口虽说不能彻底扳倒苏尚君,但只要这位老伯点个头,也够泼她一身脏水了。
可是宋道龄却像是压根儿没有听刘雄所言,再次问道:“来了?”
苏尚君笑道:“大爷爷,尚君来看看您,顺便也有事请教。方才叔父所言确是真实,只不过那刘文献欺人在前,此事若是传了出去我青莲宗的百年名誉岂不毁于一旦,孙儿处罚实在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哼,此事老夫暂且不与你分说,只是这江先生外来人进入藏书阁这已经坏了祖宗定下的规矩!更不用说此人尚且来路不明,目的不明,可根据宗主目前种种表现,稍不留神就有可能导致青莲宗毁于一旦。而且,我还听说江先生刚来就伤了苏尚萱那小丫头。”刘雄冷笑道。
不好!
苏尚君脸色紧张,整个青莲宗,唯独江长安不知宋道龄最疼爱的就是苏二小姐,视其为掌上明珠,也正因如此苏尚萱才会渐渐变得娇蛮无礼。
刘雄这一口可谓是咬得又准又狠!
“大爷爷您听尚君慢慢给你解释。”苏尚君急道。
“啪!”
落笔,收势。
宋道龄拎起酒壶,溜到江长安跟前,细细品了一口。
抬起手朝江长安挥去!
刘雄内心狂喜,这宋老爷子笃定的事可是雷打不动,那是出了名的倔。
“江长安,你完了!”
“大爷爷不可!”苏尚君迅速扯住江长安的衣袖,意图躲过这一掌,可还没来及发力,那只苍老的手已经触及到了江长安的额头。
轻轻一点——
“来了?”
一样的问话,或者说自始至终三句都是在问江长安。
“来了,不晚吧?”江长安笑道,笑的很灿烂。
宋道龄挥斗两下衣袖,拎起酒壶,露出为数不多的牙齿,啐了口唾沫乐呵。
“人未死,酒未寒,不算晚。”
刘雄一脸惊恐,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