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湉带着异样的目光注视着我。
养心殿内的气氛好像变了,感觉有种无法言说的暧昧袭扰心头。
惹的我那颗心扑通直跳。
脸上也瞬间发烫,火辣辣的。
“下去吧。”
良久,他转身进了冬暖阁。
那一个寒冬,我和载涛的婚事成了宫中上下热议的焦点。
惹来宫女们的各种羡慕嫉妒。
慈禧对我和载涛的婚事居然是出乎意料的赞成。并趁载湉来储秀宫晨昏定省的空当,选了一个良辰吉日。
我认为,一个老谋深算的人突然之间热情过头总归是一件不妙的事情。
这天中午,我回舍房吃中午饭,途径东一长街的时候,撞见了文廷式。
他一副精神不佳的颓废状态,满脸挂着郁色。
“文大人怎么无精打采的?”我充当一下热心的过路人。
文廷式见是我,忙遮掩着情绪,回说:“大概是因为睡眠不足吧。我文某向来不拘小节,那几日在朝堂上失了规矩,于是连着几晚强迫自己研读了朝纲法纪。让姑娘见笑了。”
“文大人这样约束自己会有压力的。”就像现在,一副萎顿的模样,让人看的着实心塞。
文廷式注视我片刻,苦笑摇头:“没办法,文某就是爱庸人自扰。”
我对这种话有些费解。
好半天,他回过神:“文某恭喜姑娘和七贝勒……七贝勒能娶到你真是三生有幸……”
他的脸色微微一红,擦身而去。
我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
御花园里的树木花草全都换上了绿意盎然的景象。
宫墙上的紫藤萝已经绽开出清新芬香的小花朵来。远远看着,就像一片紫瀑布。
清晨,我带着几个宫女去御花园采摘露水。
静芬由小德子搀扶着,步伐忧急的往储秀宫的方向奔去。
“哎呦喂,皇后主子您慢点。”
远远看着,小德子哈着腰,一副奴颜媚态。
这个墙头草,什么风又把他吹到静芬那儿去了?
“你说你,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早说?皇上要真制裁那些洋人可了不得。”静芬一边加快步伐一边责怨小德子。
“谁说不是呢?皇上也真是,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洋人啊!”小德子就势加了一把火。
我不动声色的低下了头。
听载涛说,去年一群百姓纵火烧了广东的一个洋教会,据说是英国人开的。慈禧要求严惩那些纵火的百姓,而那些洋人却不愿意,不但要求赔款弄不好还要挑起更严重的事端!慈禧为了安抚洋人,便同意洋人提出的各种霸道要求。而载湉与她的意见正好相反。
原来这个教会暗地里欺压当地的百姓,名义上是教会,实则背地里干了不少缺德的勾当。
大概是载湉吩咐官员早已经了解了此事,并对赔款一事不予受理,认为洋人是欺人太甚。
“你们几个先回储秀宫,我回去换身衣服。”我将两个宫女打发走以后,便悄悄去了养心殿。
“杨昌瑞,万岁爷呢?”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了养心门。
杨昌瑞正端着一个银盆从西次间走出来:“姑娘这是怎么了?”
“快带我去见万岁爷!”
“你别一惊一乍的,万岁爷刚下早朝,正和珍嫔在体顺堂用早膳的……哎?你别惊了圣上!”
我一鼓作气跑到了体顺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