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一有点无语,这是夸还是贬啊,“那你会一直留在海参崴吗?”
何邦维坐在副驾,看着外面俄国风情的建筑,没有回头,反问了一句:“怎么了?”
“那个,我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周天一犹豫了一下,避开了一个突然闯入行车道的行人。
何邦维没说话,静待他下文,一般说这样话的人都会把“不知当讲不当讲”的话给说出来。
与何宗师相处了一段日子,周天一算是知道他的脾性,了解他看着有些冷,实则是个比较坦率的人。
“我看乔老大呢,她这收服整合的手段有些急切了。”周天一说的有些犹疑,“如果你们真的打算长留的话,不用这么急。海参崴的华人圈和俄国其他城市还不太相同,我们平时几乎不用什么狠厉的手段,因为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
“你这对乔思不满么?”何邦维的第一反应是维护女友。
周天一打着方向盘,沉默了一会,吐出一个字:“是。”
何邦维扭头看过来:“噢?”
这个疑问语气的“噢”忽然让周天一背上出汗了,这一刻他意识到自己是在同一位宗师说话,一位很可能是最厉害的宗师。
他心里有些后悔,觉得有些话不用说出来,不过既然已经说到这里了,不继续说也不行了。
“倒不是不满。”周天一往回补了一句,“御人之道,以德不以术,以道不以谋。之前乔老大给我们规划出了一片武馆整合的大好局面,所以收了人心。嗯,这也是借着何宗师你的威势。”
何邦维静静看着周天一,看着他脑门上的汗水渐渐滴落。
周天一咬着牙,继续说了下去:“海参崴华人圈立足百年,通婚、家族、朋友,这其中牵扯很多。如果真想长久立足,恐怕还是要徐徐图之,庖丁解牛,方是王道。”
他一口气把最后一句话说完:“严而有度,宽以待之。”
周天一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发现何宗师没有回应,重新把头扭了过去,看着外面的风景。
伴随着发动机的轻微轰鸣声,车里沉默半晌,何邦维方才说道:“现在的你才真像是一个武馆馆主。”
不待周天一回答,他继续说道:“我知道了。”
周天一咽了口口水,感觉自己后背已经汗透了,只是点点头,没敢继续说话。
一句“我知道了”,也不知道何宗师到底是什么想法,有没有怪罪自己,周天一有些惴惴不安。
等到两人下了车,到了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红场,周天一的心情方才有些放松。
何宗师依旧是原来的那样,既没有对自己生疏,也没有对自己热情,这样不变的状态很令他放了一把心。
逛着红场,看着高大的俄国人,周天一心里还是有些挥之不去的悔意,有些话真的不该从自己口中说出来,这是和宗师相处几天有些得意忘形了!
他一边自省,一边有些小心翼翼乃至有些讨好的陪着何宗师。(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