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梁若男的唠叨,冷云峰心中连连苦笑,心说,梁若男自从成了自己的政委,怎么也这么唠叨起来,哪里还是当初那个清纯可人的少女模样,哎,这女人哪,年纪一大就是婆婆妈妈的。
见冷云峰躺在床上不接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梁若男不由扑哧一笑,口中说道:“哎,老冷啊,不是我话多,以后你一定要听话,乖乖的。”
汗,老子还乖乖的,真是把老子当小孩子了。冷云峰一脑门子的黑线……
就在冷云峰一脑门子黑线时,梁若男又开口了。
“我说老冷啊,我听你的警卫员小马说你还总是乱动,你的伤还没有好利索,可不能乱动,否则伤是不容易好的,来,喝点儿鸽子汤,吃了这东西,伤口就不发痒了。”
冷云峰心中很是感激,他知道,梁若男养了几只鸽子,很是宠爱,她一定是把自己养的鸽子给杀了为自己补身子,这个情,可是大了。
想到这儿,冷云峰说:“我不喝。”
“为什么?”梁若男睁大了眼睛问。
“老子知道你喜欢养鸽子,那几只鸽子可是你的心肝宝贝,老子要是吃了,心里太别扭了。”冷云峰说。
“老冷,你说这话,真是寒了我的心,难道,你真的一点儿也不明白吗?”梁若男说这话的时候,两行晶莹的泪珠滴落下来,看起来是如此的凄凉而又悲痛。
冷云峰心中一动,一直以来,冷云峰总是避免与梁若男之间有太多的接触,冷云峰这个人对感情上的事是很麻木的,一是冷云峰本身对这方面有些木讷,二是冷云峰在未婚妻死后,真的很伤心,他不想再伤害别的女人,正因为如此,梁若男的一举一动,他并没有往心里去,今天听梁若男这么一提,他终于明白了什么。
“我……”冷云峰想说什么,但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自己是一个大老粗,几乎就是一个文盲,而梁若男是富家千金,家境优越,又受过高等教育,自己与她,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自己从来没有敢向那方面去想,因为他觉得,自己与梁若男根本是没有可能的,然而今天,梁若男却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呢?
梁若男是哭着走的,冷云峰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躺在床上,胸口不断剧烈的起伏着,当爱情的火焰一旦被燃起,只会越烧越旺,而无法再熄灭,冷云峰是木讷,但是,像梁若男这样漂亮,有学识修养,家世好的女人,他真的如法拒绝,可是,现在是战争年代,自己随时可能牺牲,如果自己真的牺牲了,那么,岂不是又害了一个女人。
冷云峰想回避,可是,在梁若男强烈的攻势面前,他避无可避,最后,冷云峰决定,三天后给冷若男一个交待,自己需要时间好好的考虑一番。
梁若男走后不久,荆飞走了进来,此时的冷云峰早已起了床,有些懒懒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那碗鸽子汤,不知是该喝还是不该喝。
当看到荆飞走进来之后,冷云峰不由笑了,这一段时间以来,荆飞一直在经营着白皮崮的产业,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了,他真的想知道,荆飞把产业搞成什么样了。
“老荆啊,你这家伙现在成老板了,啥有空回山了呢?”冷云峰调侃道。
“团长,你就在这里逗俺吧,俺是啥老板哪,俺只是一个跑腿的,你才是真正的老板。”荆飞笑着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老荆,坐,你回根据地,一定是有大事发生,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大事,现在咱们白皮崮的产业在敌占区发展的很不错,我听说现在山上的情况有些困难,所以特地带回来了一些物资,一来补充一下根据地所需,二来也向你汇报一下工作。”荆飞说。
“说吧,老子听着呢。”冷云峰笑着说。
“这一年多来,咱们白皮崮在山下的产业发展的不错,现在药铺已发展到了两家,另外还有三家粮店,一间杂货铺,规模发展的也比较大,挣了不少的钱。”
冷云峰点了点头,他知道,山下的这些产业,都有着山里的秘密渠道,可以及时把一些敌占区紧缺的物资运送过去,这样一来,就可以获得暴利,所以产业发展的快一些也属正常。
更重要的一点是,冷云峰在这一段时间内并没有向荆飞要一分钱,荆飞得以将全部的资金都投入到扩大产业上,不得不说,荆飞真的很有经商的天赋,山下的产业在他的掌控下是蒸蒸日上,荆飞现在已成为了临沂一带有名的商人,当然,外人只知道他是神秘的“景老板”,来自济南,没有人知道,他就是白皮崮的八路军营长荆飞。
听了荆飞的汇报,冷云峰感到很是满意,看来,自己用荆飞来掌控白皮崮在日占区的产业是对的,荆飞这个人,有商业头脑,又对革命忠诚,有他在,一定可以把白皮崮的产业越做越大。
“团长,现在白皮崮被日伪军封锁,所以,俺从秘密渠道弄来了一些战略物资,包括粮食,油盐,布匹,另外,俺还给咱们教导一团弄来了十万发子弹。”
“十万发子弹?你从哪里弄来的?”冷云峰眼睛一亮。
“我在临沂结交了一个叫钟浩良的伪军军需官,这个人掌管着整个临沂城的伪军仓库,我就是通过他,弄出了这十万发子弹。”
“干的好,没有引起怀疑吧?”冷云峰问。
“那个钟浩良极为贪财,虽然也怀疑过,但是我把钱给足他了,他也没有多问,对于他来说,只要给他钱,他可不管这批子弹送给国民革命军还是八路军,只要给钱,就算是土匪他也卖。”
“嗯,以后多利用他给根据地弄点武器。”冷云峰点了点头说。
“对了老荆,你能不能给我弄点东西。”冷云峰说。
“什么东西?我一定尽力去办。”
“一把梳头用的木梳。”
“啊?”荆飞用不可思异的眼神看向了冷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