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隐,就是玄衣长大的村落的名字。
玄衣面上那闲适的表情,瞬息就变了。
“为了加以辨别,仙门宗派会在箭杆上留下无形的印记。凭借它,就能反推出对方是哪个宗派出身。”简禾斟酌道:“那天我替你拔箭时,因为它瞬间消失了,我压根儿没看清它是什么样的。”
苦苦追寻许久却没有浮出水面的问题,眼下突破口就在前方,玄衣的心脏好似被捏紧了:“现在呢?”
“就在刚才那个梦里,我竟然清晰地记起了它大体的轮廓。”简禾选了一个含糊的说法道:“那是一朵盛开的花。”
玄衣的记忆飞速转动。
这两年的他,已对仙门中较为有名的宗派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用盛开的花卉来做标志、又较有名气的宗派并不算多,基本都分布在卞州岚城附近。
简禾替他说了出来:“我看,我们应该尽快动身去一趟岚城,或许能发现点什么。”
玄衣握拳,指节咔咔作响,寒声道:“好。”
卞州与西朔山相隔甚远,就算途中完全不休息,也要一个月左右。踩着剧情任务的时间截止线,两人风尘仆仆地抵达了岚城。
系统:“叮!恭喜宿主成功抵达岚城,咸鱼值—100,实时总值:4310点。”
简禾:“卧槽,不愧是关键剧情。”
这么简单就减100点了!
就在她还晕乎乎时,一张大脸忽然在她的脸上空凑近,一个如释重负的少女声音响起,是郑芜:“太好了,简高人,你躺了两天终于醒了。”
“已经过去两天了?”简禾喉咙有点干,但还是立刻问了最关心的事:“那个老妖怪怎么样了?”
“高人不记得了?”郑芜严肃道:“那老妖怪已经被斩了。我们之后带人去查过它的老巢,那些失踪的侍女,确实都是它披着刘府女婿的皮去吃的。反倒是高人你,回来的路上呕了很多血,吓坏我们了。”
“……我没什么大碍。”简禾坐了起来,环顾一周:“玄衣呢?”
“高人说的是那个魔族人?他就在门外呢。”郑芜努了努嘴:“这两天一直守在这里,说什么都不让我们近你身,药是他喂的,夜是他守的。要不是我说要替您擦擦身,并且换套干净衣服,他还不肯出去。”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那魔族人的模样,跟一条守着肉骨头的狗没多大差别,谁靠近都要龇牙。
简禾转头,果然看到雕花窗纸外投映着一道人影,就直直地站在外面。
换好衣服后,房门就被推开了。玄衣大步跨进房中,一语不发地跨过了屏风,来到了床边,红着眼直望着她。
简禾松松地套着件外衣,乌发未扎,平添了几分病弱之态。
简禾:“……?”
是错觉吗?分明挂彩的是自己,可玄衣那略显颓丧的状态,看起来并没比她好过多少。
简禾打算说几句话安慰他,岂料,话刚到喉咙,玄衣已经刷地跪了下来,展开双臂,用力地抱住了她的身体。
少年的手臂并不强壮,甚至,还有些微的颤抖和不确定。这一切都诚实地通过贴合的身体,裹挟着滚烫的热度传递了过来。
短暂半秒的惊愕后,简禾有点心软,抬手他后背抚了抚,柔声说:“好了,我还活蹦乱跳着呢,不用担心,这点伤压根儿不算什么。我们收拾好东西了,明天就回家吧。”
隔了许久,玄衣才闷闷道:“……嗯。”
站在一旁,被视作空气的郑芜望天:“……”
看到眼前上演的这一幕,她的心情是复杂的。不解有之,震悚有之,难以置信有之,八卦有之,也有一丝“自己站在这里挺多余”的感觉……
相拥许久,玄衣积蓄了两日的情绪终于释放了出去。平静下来后,他慢慢松开了简禾,仰头看着她,皱眉道:“刚才那人说你中了毒,现在怎么样了?”
“凭我的修为,那种毒物根本奈何不了我。”
简禾轻描淡写。但其实,那吃心怪在最后关头憋的大招,是一种十分危险的尸毒。
如果没有腹中的元丹压制,简禾肯定在路上就毒发了,绝不止呕那么一点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