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拜谢:“谢殿下的出言指教,卑职还有犬子,一定更加地尽心。”…后面的几天,巫郡城中的粮价又攀登上新高,这个时候,普通的老百姓已经完全吃不起了。巫郡城的形势变得水深火热,稍有不慎,就可能演变成无法收拾的局面。很快,怒火就被点燃了。蛮族有名的大部落,洪苗族,族长竟然带了几百的蛮人进城,围住了太守府,强烈要求太守秦泽严惩城中的粮商,稳定粮价,开仓放粮救济百姓。第一个的出头有了,马上跟着冒出很多个来。部落们争相恐后,雍人们也加入其中。一时间,巫郡城内遍布饥民,太守府外被围得水泄不通,甚至城中发生了饥民抢粮铺的事件,事态变得越来越焦灼,动乱似乎一触即发。太守秦泽一边竭力地安抚饥民,一边跟粮商们商量,只是效果几乎等于没有。吴家。厅堂上,吴家的家主吴景,满脸的红光,身边都是吴家的几位族老。其中一名族老道:“家主,秦大人派人请了几回了,我拿出家主卧病在床的理由,给推辞掉了,似乎这位太守大人真的急了眼。”吴景笑道:“有他更急的日子呢。再等几天,那些饥民肯定会闹事,我们的米粮都转移好了么?”“全都转移到了隐蔽安全的地方。”族老回道。吴景大叫一声‘好’,又道:“等饥民开始大规模的暴动,巫郡就会乱的不成样子,那时候,只要稍微的火上浇油下,他太守秦泽,就第一个变成饥民们发泄的对象,然后嘛,就是寿王府了。”听到这话,有些族老面色担忧起来。有人问:“家主,寿王毕竟是巫郡的王,他如果带兵从百草关返回,只怕要拿咱们吴家开刀的。何不见好就收,非要跟他作对呢?”这也是不少族老的想法,商人就该谨守做生意的本分,赚钱就行了,眼下粮价居高不下,正好地出手,很容易就大赚一笔。可现在,已不仅仅为了赚钱了。粮价被抬高到了可怕的程度,就像是肥皂泡,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破碎,那时候,吴家也将受到重创,损失惨重。吴景目光骤然变冷,盯着那些担心的族老,喝道:“你开什么玩笑?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收手。我拿出咱们吴家的全部家底来整出这场大戏,难道就是图一点银子的?”闻言,族老们更是脸色大变。商人不想着赚银子,还图什么?图个巫郡大乱?“各位叔叔伯伯们,都不用急,我们吴家的光辉历史,才刚刚的书写。”吴景得意的安慰道。几个族老嘴唇都在颤抖,觉得家主发疯了,但都不敢吭声,毕竟吴景多年的家主,积威在此。“家主既然早有打算,我们这些老家伙跟着做就是了。不过,请家主要记得啊,咱们家族里的全部现银,还有不少的资产,都变卖换了粮食,而且向外面也借了不少。如果出现不测,整个吴家都将陷入深渊。”一位族老提醒道。吴景并不在意,摆了摆手笑道:“总之都不用担心,这都在我的意料之中!”族老们都不再说什么,陆续地告退下去。等厅堂上只剩下吴景一个人,他的眼中流露出兴奋的神采:“老子这辈子,可不甘心只做个商人!”这些天,李辰一直暗中地关注城中。眼下的时机已经差不多,可以收网了,只是李辰还有件事没搞清楚,又让王松闵暗中调查了一番。现在,王松闵总算有了结果。李辰高坐上首。下面的王松闵正在报告:“殿下,小人按殿下的命令,调查过了吴家,发现粮价暴涨的前夕,吴家曾经迎来了一位贵客,吴家家主吴景,对这个人十分的尊敬,简直比对他老爹都要恭敬。”“小人又调查了后,发现这人自夔门,好像跟陶国公有些关联。”“陶国公!”李辰眼睛微微眯起,没想到,这场精心布下的大局里,居然会有陶国公的身影。“本王听说,巫郡的四大家都是商家,之所以在巫郡发展壮大,就是来自于陶国公的庇护?”李辰问道。王松闵点点头,道:“回殿下的话,确是如此!”“王家的上任家主,还有其余的三家家主,曾经都跟在陶国公的身边效力,然后才来到巫郡落户经商,也是来自于陶国公提供的财力,这些年,我们四大家,每年都要拜见陶国公,并送上不菲的巨款。”“要不是有陶国公做后盾,我们四家没可能这么快在巫郡城做大的。”“那你兄弟没了后,陶国公派人找过你么?”李辰又问。王松闵摇头回道:“没有!”李辰点点头,如果陶国公就是此次的幕后指使人,那么,跟他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巫郡是李辰的地盘,绝不允许任何人,在自己的地盘上动手脚。李辰看向旁边的风燕,道:“等行动开始,就盯住那人,别让他逃了,将他抓过来。”“遵命。”风燕应声道。李辰又看向王松闵,道:“你去找楚若兰,跟她说,可以行动了。”第二天。城中的老百姓几乎全部的断粮。所有能吃的东西,也都吃了个精光,就连城外的野菜树根,都被抢挖之个精光。没有东西吃,那就坐着等死?既然是个死,那么饥民们也就不在乎什么律法官府了,很快,在有人出头之下,人们开始在城中抢劫。主要的目标还是粮铺,只是当冲进去一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找不到粮食,愤怒的民众心头的怒火无法发泄,掉头就找上了太守府,饥民们里三层外三层,开始强攻太守府。吓得里面的衙役捕快汗流浃背,只敢紧闭大门,生怕百姓们一窝蜂闯进来。“父老乡亲们,找太守也没用处啊,寿王才是巫郡的王,他掌管着咱们的死活啊!去寿王府,让寿王给个说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