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落下,整间屋子的人都安静了下来,转头瞅着李福强和徐宁。
这俩人在屯子里的名声都挺大,一个庆安浪子徐二宁,一个大酒懵子李福强。
咋地?听这话意思是戒酒了?
杨淑华明显一愣,狐疑的瞅着李福强,心里犯合计:这狗真能改了吃屎?
不过,她的脸色确实比刚才好很多,自打进老徐家门,她就怕李福强喝酒逞疯。
这好不容易才交下的情分,可别因为他喝酒逞能出现裂缝啊。
而此刻,李福强也是面色发懵,他定睛望着兄弟。
心想啥时候和他说肝不好,吃东西不香了啊?
又是啥时候对天发誓说要戒酒的啊!
徐春林等人的脸上都挂着质疑,他歪头询问:“强子,你兄弟说你俩要戒酒?”
李福强转头瞅眼兄弟,见徐宁笑着点头。
他咬牙心发狠道:“嗯呐!我昨晚间跟二宁喝酒就感觉不太舒服,二宁也因为喝酒的事差点那啥,我就寻思把酒戒了!”
李福强心里很不爽快,奈何为照顾兄弟颜面,他必须得圆谎。
因为他和徐宁是以兄弟相处,屋里这么多长辈和孩子当面,他不可能撅了兄弟面子,更不可能因为兄弟不让他喝酒的事掀桌子走人。
所以他左右权衡,就咬牙点头承认了。
徐宁见他应了,便举起三根手指对着灯,说道:“那你们给我俩做个见证呗,如果以后我俩再没皮没脸的喝酒,那就不得好……”
话没说完,刘丽珍窜下地,就朝着徐宁后脖颈来了个大脖溜子。
“诶,你是我生的,该咋地问过我没?!天天拿命说笑话,你有几条命够使。再说这种话,我给你俩耳雷子!”
大脖溜子是照后脖颈拍一巴掌,耳雷子就是嘴巴子。
徐宁被打的脖梗一缩,笑说:“妈,你咋不信我呢,这回是真事!”
“那也不兴拿命开玩笑!”
“嗯呐,大哥,要不你说?”
李福强环视一圈,瞅见杨淑华正用期待目光盯着他时,心里一狠。
“那就让我老叔,把我俩腿打折!”
别瞅李福强平常不咋靠谱,那得分跟谁。
以前自己上山,为了尽量不遇危险,他都绕着大型野兽走。
落得旁人嘴里就成了胆小。
但他那是为了家庭,哪管他搁家再咋不好,那也是个老爷们。
在农村,家里有老爷们的和没老爷们的那是俩个性质!
况且李福强是个极其要脸面的人,否则与他喝过酒的屯里人在透露出他招人烦的时候,他为啥没上杆子找人喝酒?反而自己搁家喝呢。
既然是说出去的话,那就是泼出去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