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消失都是无声无息,都要我费尽心思从别人口中得知他的下落,他像我掌心的沙,看似实实在在,其实根本握不住。
苏柏泽眸光忽然往我的方向扫了一下,我吓了一跳连忙躲回去,也不知道他看没看到我,大概过了十几分钟,那边一直没动静,我才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去看。
他们已经不在了。
心里划过一抹微不可闻的失落。
也许他们走了吧。
我自嘲地笑了笑,忽然觉得自己这个状态挺好的,现在是连出去见他都不要敢,再过几天也许想他都不敢,就这样,渐渐的忘记他吧。
我摇摇头准备要走了,却忽然听见有熟悉的声音,低低沉沉地喊:“岳歆。”
声音就在我面前。
我猛地抬起头。
傅厉琛负手站在灯牌下,目光沉静地凝视着我,我看到万丈霓虹灯犹如星光,在他身后坠落。
我们对视着,我脑子全懵了,根本不知道第一句话应该怎么说。
最后是他朝我的方向走了一步:“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失去联系一个月,他在面对我时只有这么风轻云淡?
一股难以形容的恼怒在体内横冲直撞,我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我倒是有空可你有空吗?不用去陪你的小粉红吗?”
说完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为什么一开口就提起那个女人,这语气听起来真酸!
果不其然,傅厉琛兴味说:“岳歆,你吃醋了?”
这种时候应该回‘你开什么玩笑’比较有面子,可是我不争气,一下子就红了眼眶:“对,我吃醋了,我看到你跟她有说有笑吃醋了,我看到你明明在商场看到我却还跟她走吃醋了,我看到你……”
话没说完,他已经把我一把拽入怀里。
“蠢女人,吃醋不是说说而已。”他一口咬住我的耳垂狠狠研磨,看穿我心思般,“想我不会来在我?如果我们今天不是在这里遇上,是不是就完了?”
我无话可说,扁着嘴看着他,像一只委屈的大兔子。
他像是不解气似的又骂:“蠢女人,教了这么久还是这么蠢。”
“是,我蠢,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我吸吸鼻子,委屈得很,“你既然知道我蠢为什么还欺负我?”
傅厉琛没吭声直接拉着我进棋牌室,偌大的包厢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他不知道喊了谁准备饭菜,没多久服务生就送上来几个热菜和米饭,我们中间隔着一张桌子,面对面埋头苦吃。
我心里实在担心,偷看了他几次,他的脸色看起来还不错,身上的伤应该好了吧?刚才看他走路也挺正常的,脚也没事了吧?
“想看就大方看,你男人上得了台面。”傅厉琛又一次抓住我的小心思。
我尴尬,连忙低头咕噜噜地喝汤。
他忽然伸手摸摸我的后脑勺:“伤好了吗?”
“早就没事了。”我低着头闷声说,“那你呢?你的脚,你的胳膊,你的胸膛,都好了吗?”
他的回答是脱掉外套让我自己过去看。
看就看!
你耍流氓我就怕你吗?
我放下筷子就摸过去,先去看他的脚,原先肿成一大块坨的脚踝已经好了,轻轻按着他也没感觉,我松了口气,一直都挺担心会留下什么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