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了怔,将它从地上捡了起来。
信封干干净净,外面没有写任何字。
我又去看那几份文件,但除了这个信封外,没有别的任何异常。
稍一顿,我拆开了信封。
里面折叠着几张纸,我没怎么想就打开,上面书写的内容却让我的心脏毫无征兆停了一瞬。
这是一份人流手术单,而做手术的人……是我!
我一行行看下去,直到最后,看到家属签名栏的名字时,手指不受控制地轻颤起来。
初冬的天气,还不算是很冷,办公室内还开着暖气,可就是压不住背脊漫上来的寒意浑身颤抖。
——傅厉琛。
他在手术意向书上签了名字。
我捏紧了那几张纸,满眼都是不可置信,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可是白纸黑字,还有他的签名,根本不是假的!
我不知道自己捏着那几张纸呆坐在椅子上看了多久,失聪了一般也听不见任何声音,杜衡在门外敲了半天门等不到回应,兀自开门进来。
“岳总?”他在我面前的桌子上敲了敲,我仓皇回过神,将那几张纸胡乱塞进抽屉里:“怎、怎么了?”
我以为我表现得够冷静了,可杜衡还是敏锐地敛起瞳眸:“岳总身体不舒服?”
“……没事。”我别开头,喉咙滚动一下,“你有什么事吗?”
“这是各个部门刚交上来的季度报告。”他放下文件。
我胡乱点头:“放着就行,你出去吧。”
杜衡又很仔细地看了看我:“岳总真的没事吗?”
“出去。”我再次重复,语调不重也不高,但明显比平时幽冷。
杜衡深深地凝视着我。
我闭上眼,将涣散的焦距聚拢回来,呼出口气,又鬓角散落的头发捋到耳后,手肘搭在桌上扶着额头,疲倦而无力地说:“不要再让我重复第三次。”
此时此刻,我整个大脑都是混沌的,急需一个安静的环境缕清思绪,根本没有心情应付他的关心。
杜衡终于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只是出门前特意看了我一眼。
办公室的门重新合上,我再次从抽屉里拿出那几张纸,又看了一遍,最后把整张纸都捏成团,狠狠握在掌心。
从手术单上看,手术的时间是在两个多月前,大致是蒋初云和徐瑶把我和傅厉琛的事捅到唐门,我被动家法的那段时间前后。
我记得那时候是傅厉琛把我从唐门带走,我昏睡了一两天,醒来后除了臀部疼痛外,肚子也很不舒服,傅厉琛告诉我,我是来了月事。
我的月事一向不准,再加上那段时间作息不稳定,以为是内分泌失调,所以一个月内来两次月事也没觉得奇怪,并没有多想,还很配合地喝了几碗调理身体的中药。
现在回过头看,难道我那时候不是来月事,而是做了人流手术?
只是这封信来得未免太蹊跷,会不会是有人故意设计陷害?
毕竟字迹一样也不一定就是本人,我不是也在字迹上吃过一次亏?
越想心越乱。
潜意识告诉我,傅厉琛不会做这种事的,不会无声无息自作主张拿掉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