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讶异:“314啊,早上出院了呀,他的病房还是我去收拾的,现在那个病房就只有你住着。”
我彻底愣住。
护士看我是真不知道,便多说了两句:“他的伤其实还没好,医院不建议他现在出院,但是他坚持要转院,专机都来接了,我们也只好放人。”
我忽然发现自己离开的这一个早上,傅厉琛做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转院?什么转院?”为什么要转院?
“听说是转到美国的梅奥诊所了,还有直升飞机来接他呢,就停在我们医院楼顶。”
……
我呆呆地回到病房,看着傅厉琛的床位出神,妹妹再次失去联系和傅厉琛突然离开,让我感觉自己失去了全世界,大脑就像是被注射了麻醉剂一样迟钝,好长一段时间都处于空白。
我摸出刚买的手机拨出那串熟悉的数字,可电话那边却提示我对方已关机。
病房门口突兀地出现一个身影,有一瞬间我错以为是傅厉琛,立即站了起来,声音拔高:“你去哪里了?”
然而进来的人却是阿林,他顿了顿说:“我刚才去缴费了,岳小姐找我有事吗?”
我失望地坐回床上:“没……阿林,傅厉琛真的出院了吗?”
阿林点头淡声道:“二哥的家人不放心他的伤势,所以派了专机来接他去美国治疗。”
我扯着嘴角无可无不可地笑了笑:“这件事你早就知道的吧?为什么要瞒着我?怕我缠着傅厉琛吗?”
阿林迟疑,我忽然不敢听他的回答,生怕他告诉我傅厉琛这次去了不会回来。
连忙低着头假装把拉链拉紧,生硬地转移话题:“我、我是不是能出院了?”
阿林嗯了声:“医生说你的伤已经没大碍了,随时可以离开,当然,如果你还想……”
“那就出院吧,医院没什么好呆的。”
我本来就没什么东西,现在也省了收拾的时间。
我出了病房茫然地下楼,阿林几步追上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这个是二哥给你的。”
我知道那是钱,但我只拿了其中的三百块,买了当天晚上的火车票回榕城,那一路我不停地打傅厉琛的电话,一直把手机打到没电,而那边一直都是无人接听。
榕城最近在下雨,我下火车时雨还没停,没有人来接我,也没有雨伞,只好捂着头奔跑在别人家的屋檐下,一不小心撞到了人。
“对不起。”我含糊地说了句,侧身从他身边走,胳膊却被人拉住,一道带笑的声音随即响起:“岳总道歉都不用看着人说的吗?”
这个声音好熟悉,我倏地抬起头——韩西洲。
我惊讶:“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怎么不能在这?倒是你,岳总这个模样真狼狈,像……”他笑得不怀好意,“像一个失恋的女人。”
韩西洲此人给过我太不好的印象,我根本不想跟他聊天:“韩总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我是什么身份希望你能记住,别再说这些让人误会的话给我平添麻烦。”
韩西洲笑意更浓:“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岳总什么都没做,又怕别怎么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