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绾月心想:夜梵不是已经被赶回魔界了吗?难不成是知道那日她叫黑无常传给幽祀的气话了?
她不动声色的又问,“你夫人得了什么病?失心疯我们不会治。”
别说是他们,包括宁阙也觉得自己夫人得了失心疯。
可偏偏所有大夫都一口笃定不是。
毕竟除了发病,其他时候和正常人没有区别。
宁阙牵强的扯出一抹苦涩笑容,“这是在两年前突发的毛病,起先是一个月一次,后来是七天一次,现在……几乎每天都会有一两次,眼下她已怀胎九个月,别看她身体强壮,可大夫们都说孩子很不好,她也很不好,说是生产的时候很有可能会难产。”
本着职业道德,赫连霄强忍住不笑。
说实在的,哪怕宁夫人没有任何毛病,就她这体型怀的也肯定是个巨婴,难产更是板上钉钉的事。
不过,方才她发病的模样还真挺怪。
“发病前没任何征兆?”
“没有,第一次发病的时候正好是上元节,那天我还以为她是吃元宵噎住了,哪曾想就像发了疯似的乱撞,拦也拦不住。”
“她家人有没有得过相同病症的?”
“应该没有,唉,自打有了第二次第三次后,府里的下人也都被重新换了,可就算换成了身强体壮的也拦不住啊,也就是去年吧,我们偶然遇见一个高僧,那高僧说我夫人不是病了而是中邪,自那之后,府里几乎隔三差五就会请和尚或是道士来驱邪,钱花出去不少,可却半点用都没有。”
“……”
凤绾月陷入沉默,若有所思。
不管是宁府或是她目前所见之人,身上都无半点邪祟。
那位宁夫人大抵是因为有身孕的缘故,面相不定,但也不是什么早亡之相。
与其说是中邪,她还是认为是患失心疯的可能性比较大。
奈何,赫连霄钱也收了,反正接生这活他上辈子也不是没做过,就当是日行一善了。
宁阙叹气,“二位若不嫌弃就现在寒舍住下,大夫说估摸着这两日便要生产,我也无欲无求,只愿她和孩子平安无事便好。”
算了算辈分,宁夫人应该还是苏子邈的表姑姑。
见凤绾月没拒绝,赫连霄也就应下了,只是两人同时都在心里默默给多管闲事的夜梵记了一笔。
*
傍晚。
说来也巧。
苏子邈幼时曾见过这位表姑。
而已然清醒的宁夫人也认出了他,免不了有些惊讶,“阿邈,你怎么来奉咸了,表哥知道吗?”
所谓表哥,指的便是苏巡。
唉,苏子邈发现自己还挺可怜。
亲姐姐是个黑心肝,亲爹是个禽兽,充满铜臭的苏家只有他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存在。
得亏他打小就心大又遇到了凤绾月和赫连霄,不然再浸淫个几年,说不定也变成了他们那样。
“我爹知道,他不管我。”管也管不了,毕竟他上面有无所不能的小太后撑腰。
宁夫人苍白的唇微勾,“你既然来了奉咸,那便留下来多玩几天,对了,与你一起的那一男一女真不是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