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痛。。。”艾文的脑袋疼的有些发涨,他的四肢感觉就跟散架了一样难受。
我还活着吗。。。艾文用了一个反问句。
右脚边不远处的地上,“新月”静静地插在那里。剑柄上立着一只四脚鸟,在那里不停地“嘀咕嘀咕”。
周围到处都是艾文未曾见过的植被和物种:将粗大枝干插入地下的紫色巨树、“怒发冲冠”的红色大树、没有双腿,依靠肚皮来弹跳的兔子和受了惊吓会变成两只的松鼠。
“天啊,我一定是还没醒过来。”艾文摇了摇脑袋,吃力地从地上撑了起来,还没站稳却“哎哟”的一声差点跪了下去。
左脚好痛,这不是梦!身体的疼痛是如此地真实,艾文实在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自己。
这里是哪儿。。。莉亚。。。对了,莉亚她们呢。。。
艾文朝四周瞅了瞅,寂静的树林中只有一些小生物发出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周围树木很多,茂密的枝叶让艾文很难看清远处的东西,再看看地上,地上也没有脚印,只有折断的树枝。。。等等,这是什么?
不远处的一棵树边,有块白色的东西在那儿一抖一抖,看上去像是个块布。
莉亚?克里多兰夫?极光?
艾文试着轻声唤了几声,他不敢大声喊,万一招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猛兽,就现在的状况而言,自己恐怕连逃跑的能力都没有。
慢慢走过去看看吧。艾文做了这个决定之后试了试右脚,还不错,能动,但左脚就比较糟糕了,每次触地就跟踩在针上一样,好在剑还在,还能拿来当个拐杖用一用。。。
再走近了一些,艾文似乎闻到了一股味道。。。一股肉香味。。。呃。。。有人在野外烧烤?
艾文又往前走了几步,那块一抖一抖的白布他终于看清了。这,这怎么是个白色的裤衩!没错!这是人类的屁股!不是风在吹着一块布,而是有人穿着白色大裤衩蹲在树边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在抖屁股!
“谁,是谁在偷看老子吃东西!”那人握着食物猛地站了起来。
这下艾文总算是看清了这个人的全貌:这是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头,他头上绑着一圈麻布,麻布中间长着一个大大的蘑菇(看上去像矿工帽)。他光着上半身(松弛的赘肉以及浓密微卷的咖啡色胸毛),腰间系着布袋(灰色并且打满了补丁),那全身仅有的白色老年大裤衩和露着脚趾、破烂不堪的灰色大布靴让他像极了刚从修道院上方的洞穴中逃出来的疯子。
“疯子”走了过来,闻了闻艾文身上的味道,然后喊道:“倒霉的旅人,你有五秒钟的时间来回答我的问题!第一,你是不是在天上掉下来的!”
“呃,是的。。。”艾文有些害怕地看着这个“疯子”,心想这该不会是这里的土著和野人吧,不过这一口大陆语说得倒是挺流利的。
“第二,和你一起掉下来的还有谁,五秒钟!”“疯子”的嘴巴一嚼一嚼的,好像还在清理着嘴中剩余的肉沫。他的胡子灰白杂乱,最下面的末端有些发黑,像是刚才烧烤的时候不小心把胡子也给烤焦了。
“唔,一个女孩,一个老头。。。还有一只大鸟,准确来说是一个巨鹰,雪白的那种,我们叫它为极光。。。话说你吃的是什么东西!你该不会是把极光给吃了吧!!”艾文看着地上那块烤得发黑的焦肉,头皮发麻,寒毛直竖。他开始有点想念太阳镇的松果面包了。
“超过五秒钟了,你看你身后,有东西!”“疯子”表情夸张地指了指艾文身后。
“什么?”艾文回头看了看,却并没有发现身后有什么东西,然后他回过头,却“砰!”的一声被击昏在地。
“抱歉,我不喜欢聊天。”“疯子”右手握着一根手腕粗的木棍,在“行凶”完之后还原地做了几个“全垒打”的姿势。他对刚才的迎面一击打出了九点五的高分。
。。。。。。
克特兰平民区的街上。
马卡斯和光头的手被艾路曼绑了起来,然后跟串葫芦一样,被艾路曼拉扯着往城中心走去。绑绳被布给挡着,所以在大街上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
“老大,这下我们怎么办。。。”光头在身后小声问道。刚才他们在赏金总会的门口目睹了巨鹰起飞和跌落的整个过程。
“我说。。。喂!我都已经告诉你实情了,你还拉着我去哪儿?”马卡斯高声问道。
“当然是去见国王。”艾路曼头也不回,“你们必须在庭上起誓、作证,然后指认真正的杀人凶手。”
“你太天真了,太天真了!”马卡斯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证据,你有证据吗?指认凶手能有用?你就这么带我们过去,不怕被那个大人物灭口?那晚我亲自见识过他的手段,你根本斗不过他。”
“我相信国王的裁决会是公正,正义的。”艾路曼拽紧了绳子,他知道雷里奥尔的地位和能力,但父亲的死,必须要有人为其付出代价,只要时候适当,哪怕牺牲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因为家族的荣誉不容玷污,不管那人是谁,自己都不得不这么做。
“等一下,艾路曼!”马卡斯忽然停下了脚步,他的下巴微微抬起,像是有重要的话要说。他实在是对这个一根筋的贵族小少爷无语了。
“又怎么了?”艾路曼回过了头。
真是该死。。。我马卡斯大人不能就这么轻易地跟你这个小子一起去送死。。。马卡斯自言自语了一番,像是做了一个很痛苦的决定:“我决定把这个秘密与你共享。。。这个秘密跟一把剑有关,这样子你就会知道我为什么要冒死逃出吉尔博格,以及。。。”
“以及?以及什么?”
“以及如何利用这个秘密帮你手刃杀父仇人。”马卡斯咬咬牙,一字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