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翠瞪了附和的人一眼,鼻腔微酸。
扈三弯在一边瞧了打趣她:“又不是你闺女出嫁,瞧你这模样,倒是伤心得很。当初在海国筱雨成亲,也没见你哭啊。”
“我这次也没哭。”
鸣翠伸腿踢了他一下,吸了吸鼻子道:“我就是听到那些人说不吉利的话,心里不痛快。”
“他们说他们的,碍不着我们什么事儿。”扈三弯也朝鸣翠方才瞪的那人瞪了一眼,却也纳闷儿道:“你说,这日子,筱雨干嘛不哭?”
“姑娘干嘛哭?”鸣翠闷声道:“对姑娘来说,出嫁了又不代表以后就不回娘家了,她只是正大光明地成了楚将军的妻子。再者说了,姑娘向来都不轻易掉泪……”
“她不因为伤感而哭,也该为喜悦而哭吧?”
“姑娘跟楚将军是早就成了亲的。”鸣翠瞪了扈三弯一眼:“你纠结这个做什么?姑娘大喜的日子,你别惹我啊。”
扈三弯赶紧赔礼,摸了摸鼻子,暗暗道:果真是三月的天,女人的脸,说变就变。
再反过来说筱雨这头。
花轿进了楚国公府,楚和筱雨牵着红绸进了礼堂,一应拜堂成亲的礼节都行完了,筱雨便被送入了洞房。
月上中天,应付完所有宾客的新郎官微醺地到了洞房,掀了盖头。
两人虽早已是夫妻,但这般情境却还是第一次。
丛妈妈暗暗示意屋里伺候的人都赶紧出去。
红烛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楚心猿意马,自己褪下了外裳,将筱雨抱了个满怀。
筱雨闻着他身上的酒味,并不觉得讨厌,只是叹气问道:“今日喝了多少?”
“没喝多少。”楚双手在她背上轻抚着:“很多都被我暗暗倒掉了,真正喝的也只有敬父母的。”
筱雨抿唇笑了笑:“没喝醉干嘛像狗皮膏药似的贴在我身上?”
“很久没贴你这么紧了……”楚悠悠吐出一口气:“仔细算算也没多长时间,可我怎么觉得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儿了呢……”
“德性。”
筱雨轻声骂了他一句,推他离开,自己去卸了头上身上的首饰配饰,将一应累赘都去了。
换上干净的里衣,两人净了面洗了脚,吹熄了蜡烛只留了两对红烛,躺到床上拉了床帘。
楚将她抱在怀中,筱雨凝神听了听,对楚道:“外边儿有人听壁脚。”
楚本闭着眼想要凑上去和筱雨亲昵,猛地听到筱雨这般说,顿时忍不住轻声笑了。
“笑什么?”筱雨伸了手指戳戳他的胸膛:“有人听你的壁脚你还笑。这可是窥探你的隐私。”
“那怎么办?把人给抓出来?”
楚轻笑一声,翻了身撑在筱雨上面。
“丫头,你难道不知道新婚夫妇被人听壁脚是十分正常的事吗?”
筱雨撇撇嘴:“农家小户倒也罢了,你这可是公侯之家,也兴这个?”
楚暗笑道:“这又没有明文规定不允许,丫鬟们喜欢来听,有什么法子?”
筱雨顿时冷不丁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