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来巡视,你先休息,注意,别穿德国人的衣服,这会让兄弟们误会的。”帕克斯的警告,是为了避免他出现“刺刀之夜”的悲剧,被史密斯误伤。
泰伯特耸了耸肩膀,他有些不以为然,但是还是听从了帕克斯的劝告,将雨衣脱了下来:“好吧,长官,为了自己长得像一个德国佬。”说完,他又觉得十分有趣,不由轻声笑了起来,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散兵坑里面去了。
帕克斯让他避免了一次悲剧,尽管他毫不知情,但是这对帕克斯来说意义重大,在他的心中,e连的每一个兄弟的生命都是值得保护的。尽管有时候自己无能为力,但是能够避免的悲剧,他是绝不可能看着它发生的。
“怎样?”帕克斯悄悄的到了戈登的那个哨位,悄悄的问了一句。
“前面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戈登摇摇头,小声回答道,“放心吧,长官,这里是我阻击德国人的最前沿的堡垒,我不会让他们轻易闯过来的!”
“可是……”戈登身边的乔斯特忍不住要说话。
“什么?”帕克斯看了乔斯特一眼,这个二等兵似乎有话想说。
“没什么。”戈登狠狠的瞪了乔斯特一眼,转头对帕克斯笑道,“没什么。这家伙被刚才德国人的炮火吓坏了,有些昏头了。”
乔斯特不再出声,他郁闷的看了看戈登,然后缩着头趴在土丘的下面,转头望着前面黑洞洞的对面,不肯在说话了。
帕克斯忽然注意到了什么,然后看了看这个哨位,发觉这里距离整个阵地有些远了,已经延伸到了前面,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还没有什么可以作为掩护的屏障。
“戈登,你们将哨位后撤。”帕克斯看了看e连的阵地,“你们回到主防线去吧。这里离阵地太远了,而且还缺少防御!”
乔斯特忽然转过头,冲着戈登挤眉弄眼,很是兴奋得意的样子。
“好吧,长官!”戈登笑起来,“其实我也早就觉得这里有点儿远了,而且位置还很暴露。”然后转头对着乔斯特道:“走吧,伙计,你走运了!”说着,搬动机枪,乔斯特提着子弹箱,两人从小丘往主防线撤离。
帕克斯不由摇头而笑。他知道戈登开始不肯说,也不让乔斯特说的心思是怎样的。帕克斯看着他俩进入主阵地之后,他又开始继续的巡查。
“戈登,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出来?”尽管帕克斯将他们后撤了,但是乔斯特还是有着一肚子的不满意,这种不满意来自戈登对他的阻止。
“这有什么好说的?”戈登有些不满的看了看他,“我们不是胆小鬼,如果你整天只知道抱怨的话,为什么还要来欧洲?好了,别争这个了。就算我们不说,帕克斯也会做出调整的,你现在不是已经如愿的撤离了那个地方吗?”
“好吧,你是正确的!”乔斯特决定结束这个让自己郁闷的谈话。
戈登没有再理会他,他静静的坐在自己的散兵坑里,看着帕克斯不断的巡查的方向,有些出神。其实刚才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他没有说出来,只在自己的心里。
从训练开始,一直到d曰之前,帕克斯表现都非常的优异,而且还用神奇的方法增进了e连兄弟们的体质,这是e连士兵们在训练中和战斗中无比宝贵的财富,是他们保命的重要方面。而且从d曰开始,戈登就和帕克斯在一起战斗了。
随着参加的战斗越来越多,越来越激烈,在e连中,很多人都将帕克斯视为e连的精神支柱,帕克斯作战勇敢,冲锋在前,有着丰富的战术素养,对待兄弟们很真诚,并且屡屡在战斗中立下大功,他就是e连的英雄。虽然很多人没有说,但是从他们有意无意流露出的对帕克斯的尊敬,还是可以让人感觉到的。戈登不想自己在帕克斯的面前表现出懦弱的一面。
他甚至认为,如果自己在已经布置好的位置上后撤,那也是一种逃避的懦弱行为,就算他有这种想法,也不肯在帕克斯面前表露出来。
帕克斯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兄弟们心中是个什么样的形象,他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他只想做好自己应该做的,尽量的让兄弟们避免不必要的伤亡,并且获取战斗的胜利。但是他已经在无形当中对e连的兄弟们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这种影响就算是作为连长的温特斯也无法忽视。
“那是谁?”他隐约的看到有人在巡查哨位,忍不住问了身边的威尔士,“我知道你还没有睡着,翻来覆去的,折腾着。”
威尔士也没有睡着,但是他没有像温特斯一样,睁大眼睛四处查看什么,而是闭着眼睛,试图让自己入睡,但是他还是睡不着,特别是经过了一次大规模的搔扰战之后。现在大多数的e连的兄弟们就像威尔士一样,既想睡觉,却又睡不着。
“什么?”威尔士听到温特斯的声音,睁开眼睛,凑近了一看。
“帕克斯吗?”温特斯点了点头,又扭头说了一句。
“是他!”威尔士嘿嘿的笑了,“他就像是一个不知疲倦的田鼠。”
温特斯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威尔士道:“嗯,你觉得帕克斯怎样?”
“什么?”威尔士好像没有转过弯来,“你是指哪方面?”
然后他又有些自嘲的笑道:“和我比较起来,他好像什么都要比我强一样。枪法精准、动作敏捷、头脑也够灵活!”说到这里,他忙摇头道,“不,不,这条不能算在里面,我的头脑比他灵活。嗯,当然,还能够泡妞,据说连里的很多兄弟都知道他在国内有两个女人。”
温特斯不由好笑,他忍住笑意道:“我不是指这个,威尔士。”
“他是一个非常棒的家伙!”威尔士点了点头,然后很正经的对着温特斯道,“你知道的,经过了这一切,我会一直将他当做最亲密的朋友,就像对待你一样。”
“对待我一样?”温特斯微笑着看了他一眼。
“是的,因为他给我的感觉,和你给我的感觉是一样的!”威尔士道,“或许,你们原本就是一类型的人吧,就是这样!”
温特斯没有接过这个话题,他看了看前方的夜幕,忽然说了一句:“真希望圣诞节能够结束战争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