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明相把话说得如此死,半点口子也不肯开,荆无病立时头大如斗。
投资总公司股份之所以遭到追捧,完全是因为大家对明相个人有信心。
“明相,少府说,玻璃是相府叫他们生产的,没有转让的道理。濮阳侯府主母也派人求到了属下这里。”
姜云逸也是很无奈,当时强索黄九的人情还没还呢,当即沉吟道:“从朝廷占据的股份里匀五十股给濮阳侯府,剩下的直接回绝。少府那边,玻璃和镜子他们可以继续生产,总公司也可以生产,不然产能跟不上。商会那边,告诉他们,已经兑换玻璃合营权的,镜子可以纳入玻璃坊,但不准进洛都。”
荆无病刚准备领命去办,却听姜云逸忽地问道:“北伐公司的事情怎么样了?”
荆无病立刻顿住脚步,回身解释道:“明相,目前已认购一八百余股,商会那边认购了一千二百余股,千石以上文武官员认购了六百股。属下正合计,要不要给各地郡守郡尉也送去?”
姜云逸蹙了蹙眉,忽地恍然道:“看来是本公说得太含糊。这北伐公司既然是陛下的,那就不可以只是笑柄,本公只是暂时不方便与他们好处罢了。”
荆无病微微一愣,旋即面色微变,赶紧单膝跪地:“属下无能,未能准确传达明相意思。”
先前姜云逸说的是“暂时”没有好处与他们。
姜云逸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主要是本公说得太含糊。且恁多人,你也不可能一个个去传达,去吧。”
洛都的喧嚣外郡似乎还感受不到,而司棣、兖州却是到处鸡飞狗跳。不仅要清丈田亩,还要清查兵员,文武没有一个逃得掉。
清查郡兵县兵员额稍显容易,主要是割肉。但清丈田亩却是个超大活,无数繁琐工作要做。
兖州官员们发现,自从姜云逸来了一趟后,整个兖州就再也不得安生,简直官不聊生。往日清闲的日子怕是要一去不复返了?
七月十五一大早,已经很热闹的荥阳城忽地炸了锅。
县令陈传行看着手中的任命文书和相府政令,半喜半忧。
相府政令,受灾最严重的东郡燕县、白马与陈留郡酸枣、长垣四县合一,定名利民县,治所放在受灾相对稍轻的酸枣县城,归陈留郡管辖。自此,若再发水,东郡再不可能以邻为壑了,东郡上上之郡的地位遭到一定削弱。
利民县虽然是堪比小郡的超级大县,但人口流失严重,没有二三十年休想恢复元气。新任县令陈传行压力山大。
原本四县大小官员闻讯皆是如丧考妣,治下的人跑了,县也被裁撤了,他们被动下岗了。
姜云逸才不在乎这些人的死活。若是当初这些人跟着灾民一起走,哪怕没发挥太大作用,也得想办法安置。但洪水来了,当官的自己跑了,肯定要不得了。
午后,悲催的燕县令找到陈传行求情。
陈传行皱眉问道:“那几位不是都去洛都请托了么?你怎不去?来寻我这个小小县令作甚?我与明相也无深交,你怕是拜错了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