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养性见状,没由来打了个激灵,随即加快语速,跳开话头:“他们在离京前和朝中部分官员有过一次聚首。”
“另外还有温体仁、薛国观、张至发、刘宇亮几人不时也有在城东的一个宅子里聚会。”
骆养性说到这顿了顿,用不确定的口吻补充道:“其中还有一人穿黑衣、头戴斗笠、面罩纱巾,至今还未能确定此人身份。”
“不过听下面人禀报,从身形上看有点像内阁首辅孔贞运。”
“孔贞运?”
崇祯嘴里小声念叨着暗想:难道自己之前的猜测成真了?
孔贞运要么是一股清流,要么就是伪装。
崇祯心里想着,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追问:“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崇祯这话一出,骆养性直接“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微臣无能,自朱纯臣贪腐案后,他们似对北镇抚司有所防备。”
“每次聚会他们都格外小心,在外围安排了不少人手,致使锦衣卫无法探听谈话内容。”
“所以他们具体说了什么,微臣无从得知。”
听到这样的解释,崇祯笑着抬了抬手,并没有责怪骆养性。
“起来说话,你跪着干什么?”
听到这话“宽宏大量”心里苦呀!你以为我想跪么,还不是怕被责罚。
骆养性心里嘀咕着,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崇祯在额头上轻揉了两下,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这才吩咐道:
“杨士聪、陈必谦两人一走,这原本受东林党指使的督察院恐怕要乱上一阵子,所以李邦华恐怕是暂时顾及不到他们。”
“那群老狗既然有所防范,那北镇抚司索性放松一些,不要盯得太紧,要张弛有度。”
“有时候适当的放松,让那群老狗觉得有机可乘,出来乱一乱,反倒更容易抓到他们的把柄。”
“这老鼠若是一直躲在洞里不出来偷米,你怎么逮得到它?”
受崇祯点拨的骆养性不由眸中一亮,恭敬应道:“微臣谨记陛下教诲。”
崇祯微微颔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随即一转话锋。
“再有春耕在即,北镇抚司立即给所有受灾行省的锦衣卫卫所传令。”
“让其监察各地官员有没有按之前朝廷下达的政令给受灾百姓免费发放春耕的粮种。”
“若发现有贪赃枉法或是没有按朝廷政令给百姓免费下发粮种者,只要罪名坐实,不论职位高低,一律逮捕下狱,按大明律论处。”
“另外马上冬麦就要收割了,锦衣卫不仅要盯紧各地官员,更要紧盯下面的小吏向百姓伸手。”
“你要记住,有的时候往往是那些最底层的小吏比朝堂上的巨贪更让百姓生恶。”
“所以北镇抚司给朕盯紧了,只要发现有小吏敢向百姓伸手的,不管是拿了一个铜子还是一升米,直接抓捕充军、家产充公。”
最后这两句话崇祯说得尤为森寒,因为百姓在面对官府小吏时的无力感,他穿越前感同身受。
以前最有名的要属某某城管局、某某农管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