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郑芝龙瞥了郑鸿逵一眼,随而冷哼出声:“哼……,亏我平日里还夸你机灵,这都看不懂?”
“皇帝只要战船水手却不要战兵,这是明摆了怕你这个登州水师提督做大后不受朝廷节制。”
“至于让你北上时顺带番薯、土豆、苞芦,再到江南购买粮米,这些东西除了能吃以外也不能干什么。”
“听说北地很多地方都在闹饥荒,想来皇帝是想让咱们郑家出点银钱捐献一点粮食而已,倒也没有什么深意。”
郑鸿逵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点了点头:“那依大哥之见,咱们要按皇帝说的办吗?”
“既然接了圣旨,区区三百条船给了也就给了。”
“朝廷不放心,不用咱们的战兵,倒也乐得如此。”
“战船没了咱们可以到海上去抢,可有经验的海上战兵训练起来却要费一番功夫。”
“至于收集番薯、苞芦、土豆这都是小事,反倒是到江南购买粮米一事有些不好办。”
“正所谓财不露白,若是咱们出手太过于阔绰,难保皇帝以后不会再打咱们的主义,敲咱们的竹竿。”
“可也不能太小家子气,让皇帝小瞧了咱们郑家。”
郑芝龙说着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愣了几息后才接着道:
“依我之见,鸿逵你北上赴任之时从江南购买两百万石粮米即可,这个数字既不会显得咱们太过阔气,也不会太过寒酸。”
“我听大哥的安排。”
郑鸿逵先是应了一声,继而斟酌着开口:“大哥,此次北上登州我想让二哥与我一同去,你看如何?”
郑芝龙略微思索后微微颔首:“也好,就让芝虎与你同去,有什么事也多一个人照应。”
京师。
北镇抚司大牢外,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连日来从早到晚的停在这里。
而车旁守着一瘦一胖身穿短打的两个家丁和一个管家打扮的老者。
“赵管家,咱们一连在这锦衣卫大牢外等了好几天了,也不见徐小公爷出来,你说这徐小公爷不会在牢里出什么事吧?”
“我听说小公爷是调戏了谁家的小姐,才被逮进锦衣卫大牢的,能把小公爷送进大牢,有这样势力的人来头恐怕不小。”
瘦子家丁话音落下,胖子家丁随即一脸猥琐的接过话茬:
“嘿嘿……那可不,我还听说那小姐长得可俊勒。”
“不仅肤白貌美前凸后翘而且还腿长,难怪徐小公爷把持不住,这换了我,我也把持不住呀!”
“只可惜徐小公爷窝囊啊,听说连人家小姐的手都没摸到,就被人家逮进了锦衣卫大牢。”
“我可是听说过锦衣卫大牢就是阎王爷去了都得脱层皮。”
胖子家丁越说越来劲似想到了什么“嘿嘿”一笑。
“啧啧……徐小公爷那细皮嫩肉的若是在牢里被哪个有断袖之好的大汉相中,怕就不是脱层皮那么简单了。”
“都给我闭嘴,老爷让咱们到这等,咱们就好好等,至于徐小公爷能不能从牢里出来,关我们何事?”
“你们两个要敢再乱嚼舌根,小心你们的臭嘴。”赵管家故作怒意呵斥道。
就在三人说话间,“吱呀”一声传来,北镇抚司的牢门缓缓打开。
三人闻声而望,只见几个锦衣卫压着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状如乞丐的人影走了出来。
身着飞鱼服的领头锦衣卫,见牢门前停着一辆豪华马车,便慢步走了过来。
赵管家见状,不敢怠慢,快步迎了上去笑呵呵拱手一礼:“原来是宽宏大量骆大人,小老儿有礼了。”
听到这话,骆养性的嘴角不自觉抽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