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表妹。”他的声音清润温朗,含着淡淡笑意。
宁嘉禾的耳朵不受控制的动了动,一大男人声音那么好听干嘛,太犯规了。
宋嘉禾抬手将碎发别到耳后,借这个动作安抚不听话的耳朵,旋即缓缓站起来行了个万福礼,“季表哥。”
季恪简在她三步之外停住。
呼吸之间,宋嘉禾闻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松香,淡淡的,沁人心脾。打她认识他起,他身上就只有这一种熏香,她还问他,就不腻吗?
他却道,她不是就喜欢这香味?
季恪简就见那眉目如画的小表妹,双颊染上淡淡的粉色,在月色下显得格外灵动。
宋嘉禾突然摇了摇头,怎么又犯毛病了。陌生人,陌生人,这就是个陌生人!宋嘉禾抿了抿唇,若无其事道:“季表哥怎么也出来了?”
季恪简眼底漾着笑意,“出来散散酒气,”看一眼石桌上的九连环,笑问,“解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宋嘉禾回答的毫不犹豫,她是那种连九连环都解不开的人吗?
季恪简笑看她一样,想起的是她之前愁苦的纠结样。瞬息之间宋嘉禾的看懂了他的表情,精致的眉头一挑,退后一步,拿起九连环当着季恪简的面拆了起来。动作快的让人眼花缭乱,片刻后,九连环一个又一个的部件就摊
在石桌上。
季恪简击掌而笑,“禾表妹真厉害!”
语气活像哄小孩,宋嘉禾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夸人能不能有诚意一点。
季恪简轻轻一笑,“我要回去了,表妹呢?”
宋嘉禾摇了摇头,“我再透一会儿气,表哥先走!”他们要是一块回去了,祖母肯定要多想。也许现在就已经有人看见他们在一块说话,指不定祖母就能知道。为了不让老人家担心,她还是跟季恪简保持一定距离的好,反正要不了多久,梁王府那边的态度也就明
朗了。
季恪简便略一点,“夜风伤人,禾表妹也不要待太久。”
宋嘉禾应了一声好。
季恪简便旋身离开,走出一段路后,没来由的弯了弯嘴角。
次日,季恪简携礼前去隔壁梁王府拜访,魏家给足了颜面,世子魏闳亲自在门口等候,一路将他迎到大堂。
梁王也在百忙中抽出空来亲自接见,态度温和,如同对待自家子侄,末了道:“季公有子如此,实在令人生羡!”
季恪简笑道:“家父倒是羡慕王爷的很,子孙成群,且个个都是人中龙凤。”
梁王哈哈大笑两声。这话,他倒是能信大半,季氏最大的弊端就是人丁单薄,到了这一代,只有季恪简这一根独苗,亏得成材了,要不季氏可就后继无人了。
梁王不动声色的扫一眼下首的魏闳、魏廷、魏阙。可成器的儿子太多了,也未必全是好事。
大堂里的几人相谈甚欢,忽尔有人进来向梁王禀报急事。不待梁王先开口,季恪简便道:“要事要紧,王爷且去忙。”
梁王便笑,对魏闳道:“我去去就回,你代我好生招待贵客。”又对季恪简道,“今天可要留了饭再走,咱们爷俩不醉不休,你爹是个酒坛子,想来虎父无犬子。”
季恪简笑,“王爷有命,承礼不敢不从。”季恪简字承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