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茫然看着手机,半天脑子里突然冒出两?个字:坏了!
谢渊黑着脸大步往外走,因为走得太急,身子一晃一晃十分不?稳,全然不?合他平时对自己的要求。此刻的他却?顾不?上这些,只一边往外走一边给蒋格打电话。
“以最快的速度联系全周城的安保公司,让他们?召集所有员工,全都出去给我找人。”
“她没有钱,应该走不?远,叫人沿着路调监控,看看她在什么?地方躲着。”
“一切事宜保密进行,不?要人还没找到,找人的消息就先传出去!”
谢渊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管家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他脸色这么?难看,猜到可能?和纪瑞有关,于是赶紧叫另一个司机开车过来。
谢渊坐上车,司机小?心地问:“谢总,现?在去哪?”
谢渊沉着脸,静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沿着这条路往前走,尽可能?开慢点。”
“……好的。”
轰隆隆——又一道霹雳的雷声,闪电短暂地将天空破开一条缝,乌云又很快密不?透风地缝补完毕。
这场暴雨仿佛没有尽头,天气带来的变化映衬得人和物是那般渺小?。谢渊透过流水模糊的玻璃看向?外面,隐约有种脖子被勒紧的窒息感,但他没有闭上眼睛,只一味地盯紧车窗外任何一个可疑的影子。
才不?过下午五点多,天色已经漆黑一片,汽车在积水的路面上缓慢行驶,可视度极为有限的情况下,几乎看不?清路边的任何场景,这样找下去效率实在太低。
谢渊静默良久,突然打开了车窗,雨水顿时飞溅而入。
“谢总……”
“提速。”谢渊擦了擦脸,只觉视线清楚多了。
司机只好加大油门。
汽车一路往前,每隔几分钟蒋格就会打来电话,告诉他监控上的内容,
第三个电话时,蒋格语气控制不?住地沉重起来:“她坐的那辆出租车,刚到六环就把她放下了,那边全是仓库,连个人影都没有……”
“说重点。”谢渊冷声打断。
蒋格沉默一秒,道:“好在当?时只下了一阵小?雨,她在路边等了半个小?时,最后坐上了一辆快报废的破车,往西?郊去了……查了车牌号,不?是网约车,没有载客资质。”
挂掉电话,车里的气氛愈发胶着。
震天的雨声里,车载广播不?断播报那伙逃犯的流窜方向?,‘六环’‘西?郊’等字眼时不?时出现?。司机小?心翼翼地从后视镜看了谢渊一眼,并未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情绪,纠结半天后小?声说:“瑞瑞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
谢渊不?语,只是淡漠地看着车外。
接下来的一路,蒋格时不?时还是有电话来,司机根据新消息及时调整路线,一路找一路看,汽车终于在一个小?时后,停在了一家农家乐外面。
虽然还下着雨,但撑着巨大凉棚的农家乐院子里依然干燥,每隔几步就有一个火堆,年轻的人们?有的三五成?群围在火堆旁,弹着吉他唱歌跳舞,有的围在烧烤炉子旁边,分享刚烤出来的热腾腾的美食,也有的单独在角落里讲鬼故事,一道雷劈过,激得众人惊叫连连。
而有的人先是伸着脑袋听故事,再是凑到火堆旁跳舞,最后烧烤炉子那吃东西?,花蝴蝶一样满场乱飞,给她忙得鼻尖都沁了汗。
她的快乐还真是如有实质,连脚步都轻快。
农家乐老板笑呵呵盯着她看了半天,余光突然瞥见院门外有人,她赶紧过去询问:“您好,是要住宿吗?”
“不?住,”谢渊声音凉凉,“我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