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菲菲这才如梦初醒一般,依偎在冷遇白怀里,委屈又可怜:“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无意提起皇上的事,哪曾想就刺激了姐姐,我不想这样的!”
颜如茵跪坐在地,看着流着血的手心,感觉到脸上有温热的暖流流了下来。
可她深爱的男人,他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他只怕她的血吓到刘菲菲,吓到他们的孩子。
“菲菲,不是你的错。”冷遇白安慰了几句,转头,看向地上狼狈的颜如茵,他却变了表情。
“看来,还是朕把你想得太善良了。”
他看向她,眼底的淡漠如万里冰封。
“三天之内,朕要你亲手把这碎了的白玉枕拼好,如若不然,朕就亲自找颜家来拼!”
颜如茵伤痕满满的手微微颤抖,嗓子沙哑。
“臣妾……遵旨。”
一日后,颜如茵抱着那七零八碎的玉枕回到了她的瑞安宫,额头上的伤口早已经结痂,流夏看到她那凄惨的样子,眼泪流了下来,“娘娘,她怎么能这样对你,怎么能……”
刘菲菲被领进颜家十几年,她不曾在府上受过一点委屈,甚至,还抢了小姐的心上人,现在是想把小姐逼到死吗?
“流夏,别说了,隔墙有耳。”颜如茵疲惫的摇了摇头,胡乱地包扎了一下身上的伤口,便开始拼凑那玉枕。
那玉质极好,即便是碎片也质地坚硬得好似刀刃一样,颜如茵的手上很快就被划出了无数的小伤口,被冬日的寒气侵袭,溃烂成了一片。
颜如茵却好像完全没有知觉一般,她身为颜家的大小姐,即便冷遇白怎样恨她,她至少,要保全颜家性命无忧。
颜如茵三天三夜没有合眼,终于把那摔碎的白玉枕拼了起来。
手上的鲜血浸染进去,纯白色的玉石里渗着缕缕血丝。
永安宫里,冷遇白下了早朝就过来陪着刘菲菲,周遭的下人全部被屏退了,唯有他们二人。
“姐姐来了?”瞧见颜如茵的身影,刘菲菲故作娇嗔地想要离开冷遇白的怀抱,却被抱得更加紧了几分,“来就来了,你现在身子重,不要乱动。”
说完,他才居高临下地投下一道冷冽的视线,打量着颜如茵手里的玉枕,“皇后这三日可曾磨炼好了心境?”
颜如茵闻言,没有说话,她抬眼看着冷遇白,却已经没了曾经那炽烈的执着,“谢皇上的一片苦心。”
冷遇白被她那样无欲无求的视线看得不自在极了,不经意间瞧见颜如茵那高高肿起的手,多了几分不忍,“既然知错,那便算了。”
闻言,刘菲菲的脸色有些怪异,她本想借着由头再好好折磨颜如茵一番,可现在,冷遇白却不忍心了。
她咬咬牙:“皇上,我肚子饿了。”她看向颜如茵,温婉道:“姐姐,你可以帮我把下人的那碗粥端过来吗?”
颜如茵的眸子暗了下来,看了眼冷遇白,转身,一步步走了出去。
刘菲菲看着她那萧瑟的背影,得意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