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夭夭,则是阿音在丰州第一年大雪时收养的孤儿。
可怜的孩子未满一岁,父母相继在药堂病逝,成天哭个不停,令人束手无策。
唯独阿音抱起她时,就会停止哭泣,露出可爱的笑容。
阿音见与这孩子投缘,又实在喜欢的紧,想着有个念想,便视如己出的养在身边,并取名为苏夭。
可阿史那鸢偏说,这孩子没有父亲会受到其他孩子的欺负和嘲笑,坚持让夭夭随他姓阿史那,说要与她共同抚养。
最后,在阿史那鸢的软磨硬泡下,阿音实在拗不过他,只好同意。
但“阿史那·夭”这个名字实在难听,两人经过一番商议,决定将夭夭的名字定为“阿史那·查苏”,是雪的意思。
“哇!阿娜真美!”
阿音刚出帐篷,就听到夭夭一声夸张的惊叹。
她唇角笑漪轻浅,抬手揉了揉夭夭的头发,“你这小嘴,就跟抹了蜜似的。”
“长生天在上,夭夭说的都是实话。”
夭夭举手对长生天起誓,并用胳膊肘戳了戳父汗,催促道:“你快说句话呀,布赫叔说女子都是要夸的。”
阿史那鸢自阿音出来那一刻,便看痴了眼。
一袭白衣长裙随风飘动,略施粉黛,却难掩其天生丽质。
眉如新月,眼似秋水,发如乌云堆雪,颊似桃花带露,实在让人难以挪开视线。
直到夭夭用胳膊戳他,方才回过神,连忙说:“音音自然是最好看的。”
阿音莞尔垂眸,巧妙的避开了阿史那鸢炽热的眼神。
布赫和奈雪备好马车在外头等了许久,看着可汗抱着夭夭,身旁还跟着漂亮的可敦,两人在心里同时感叹:真是养眼的一家人。
马车颠簸行驶了一整日,等抵达丰州,已经到了戌时。
丰州城没有实行宵禁制度,此刻正是热闹的时候。
沿岸船舫歌舞升平,沿街小贩高声吆喝。吃酒声、嬉笑声、丝竹箜篌声交织在一起,听着格外悦耳。
夭夭是第一次逛中原夜市,对各种稀罕小玩意都兴致满满,看中什么统统都要买下。
或许是爱屋及乌,阿史那鸢知晓音音最疼夭夭,便什么都由着她。
夭夭左手牵着阿娜,右手牵着父汗,一家三口幸福地漫步在长街巷尾。
布赫跟在三人身后,手里抱着一大堆夭夭选中的物品,高高堆起,几乎遮住了他的视线。
奈雪见状,主动伸出手说:“我来帮你拿一些吧。”
布赫迅速往旁边一闪,并顺手将腰间的钱袋塞到奈雪的手中,笑着说:“不用,这些我来就行。你和夭夭一起去玩吧,看到喜欢的就买下来。”
奈雪接过钱袋,心里头暖暖的。
她原本是战乱的流民,当初被布赫抢来做妻子时,恨不得与他拼命。
经过一段时日相处,发现这大胡子男人看似外表粗犷,实则温柔体贴,会关心人和照顾人。
慢慢地,也就喜欢上了。
“卖糖葫芦咯~”
一名小贩左手摇着拨浪鼓,右肩扛着一大把糖葫芦,一边走一边大声吆喝。
当看到夭夭,他停下脚步,问:“好可爱的女娃,要不要来一串糖葫芦呀?”
夭夭看到糖葫芦顿时眼睛发亮,兴奋地点头如捣蒜。
阿史那鸢递给老板三个铜板,然后从糖架上取下三串糖葫芦。
一串递给夭夭,一串递给奈雪,最后一串递给了阿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