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依旧保持着警惕,被子外传来这人与金吾卫模模糊糊的交谈声。听到褚望的名讳,裴寂心中一紧,没想到他随便找的人和金吾卫统领居然认识。
这时候他还担心那人把他供出去,可是等了许久,等到他意识模糊,都没有人抓他。
后来再次见面是在地牢,那个老鸨,看着笑眯眯,用刑最疼,倘若不是凌肆要和他谈条件,估计他就没了。
亲手杀死王丞相的那一刻,内心好像突然空虚了下来。曾经仇恨一直陪伴着他,让他度过一个个艰难的时刻,仇人死了,以他最满意的方式,他却没有丝毫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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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他还没有为裴家正名。
凌肆又将他要了回去,让他时刻保护姜二小姐。
后来,尘埃落定。新帝为裴家正名,给了许多恩典,大到良田宅邸,小到金银财帛,是他这辈子都花不完的,但是裴家已经没有人来享受了。
一直到后来,陪着他的还是那本凌家枪。
学不会就去找枪法的传人亲身传授,虽然被打了很多次,但最终还是学会了。他成了镇北军的教头,大家都拿他当凌家人看待——不被凌肆承认的凌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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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李庭言
主子给的承诺没有实现,原因是主子的丈夫一直从中阻挠。郁闷了一段时间,李庭言又振作起来,做他的李相。
原本想辞官跟着主子一起游历四方,又被主子的丈夫阻挠,三个人的关系,只有他没有名字。
算了,还是继续在朝堂上发光发热吧,总比在主子身边发光发热好,因为会被主子丈夫阴阳怪气。
结识主子就在南方,那时主子去封地巡查,正好碰到他被人刁难,然后随手救下了。那时他就打定主意跟着他,阿言犹如浮萍草芥,风往哪边吹,就往哪边跑,孤苦无依,倒不如找个可以扎根的地方。
于是他开始打听主子的喜好,知道他喜欢男人,好了,性别对了;知道他喜欢文弱的,阿言看了看自己,弱倒是符合,至于文,他可以学。
这一学就是十几年,从最开始只是在府中吟诗作对,当取乐的东西,后面又在科举中挥斥方遒,再后面,成了御前侍笔,一步步晋升,又成为左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都不为过。
当然要多谢主子给的清白身份,不然也不会那么容易取得王丞相和皇帝的信任。他每日的工作就是给皇帝念奏折,然后用红笔写下他的批阅内容,然后就是拍皇帝的马屁,把他哄高兴了,也就愈发信任了。但秦文仍旧十分多疑,几乎每日都在试探,谁也不知道他的下一句话是不是坑。
后来,写的批阅多了,见识也多了,老皇帝病重,连奏折都交给他写,在这之前还要欣赏一番他的狼狈与胆小如鼠。秦文不会在意他的丞相是否博学多识,治国爱民,他更在意的是丞相听不听话,会不会反抗他。
他和五皇子准备了许多计划,应对老皇帝的传位,以保无论如何皇位也会落到五皇子头上。老皇帝对五皇子重用,对他的皇子不甚关心,他的儿子继承了他的多疑,五皇子根本不可能相信,他只想要秦文死。
这一点,两人不谋而合,秦文对主子和主子一家的恶行,足够他死几百次。
让他写圣旨在意料之中,李庭言将准备好的东西洒在墨砚中,那种药粉无色无味,只能维持一月,一月后,秦文不死也得死了。
不费吹灰之力拿到了玉玺印,到时候,秦文想反悔都没用。
在此之前,秦文提点了他,让他和六公主多相处,后面甚至让他亲自写下赐婚圣旨,算盘打得可谓不响亮。
经此一事,一箭双雕,赐婚没了,皇位也得到了。
他可是要为主子守身如玉的,等哪日主子厌烦了他的夫君,他就有活干了。
曾经的主子多好,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如今倒是被一个男人捆住了,他希望主子心定,又不希望。
因为他不是受益者,可能这辈子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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