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肆回到荣家就察觉到气氛不对劲,荣安不在客厅,荣祺应该是没有下来过。
客厅里有几个正在摆弄花花草草的佣人。
凌肆问其中一个女佣,“荣祺今天下来了吗?”
“少爷今早拎着行李箱下来,又被荣先生骂回去了。”
凌肆:“今天在大扫除?”
“是的,听说有新客人要来。”女佣知道的也不多,按管家吩咐办事。
“谢谢。”
凌肆转身上楼,敲荣祺的门。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门一下子被拉开,荣祺露出一头乱糟糟的金毛,眼神不善地盯着他。
“你又去找那个老男人了?”
“嗯。”凌肆知道他说的人是谁,但荣祺自己不是说不礼貌吗?
“真的只是朋友?”
“嗯。”还有师徒关系。
“算了,我问这么多干什么,反正也是你自己的事。”荣祺重新躺回床上,拿起一旁的游戏机又开了一把游戏。
“你和荣先生谈得怎么样了?”凌肆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看着他。
“你还关心这个?”荣祺翻身坐起,眼皮微掀,漫不经心说,“我让他把赵隽接过来,原本不同意的,今天下午打了一通电话,又同意了。”
凌肆拖过一旁的转椅坐下,“你早上是打算走了?”
“是这样打算的,毕竟我的存在是个人心底都膈应。”他是利益既得者,没有错,但也不无辜。
“怎么又不走了?”
少年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老头子嫌我不孝,”
不知怎么地又扯开嘴笑,一双眼里没有阴霾,“……估计是舍不得我。”
凌肆还以为他会被打击地一蹶不振,没想到很会自娱自乐,过几日又是没心没肺的样子。
他微微歪头,人类真是个奇妙的物种。
怪不得能在激烈残酷的竞争中存活下来,延绵至今。
“你怎么学会卖萌了?”荣祺掐了一把他的脸,语气恶狠狠的,动作倒是轻,“卖萌也无法抵消你瞒着我偷偷出去见老男人的恶劣行径。”
凌肆微微偏头,拂开他的手,脸颊立刻出现一道红痕,在白色肌肤上十分刺眼。
“你怎么这么,嫩?”荣祺有些心虚,“……我都没用力。”
凌肆觉得有些冤枉,反驳道:“你整日说偷偷,从来都不看我给你留的消息。”
“你什么时候给我留了?”至少今天没看见。
“在餐厅桌子上,佣人不会拿走。”凌肆看着他,眸光黑亮,“敲你的门你没反应。”
“我,我那时候不是在闭关思考了嘛。”
“算了算了,这次不和你计较。”他故作大度地摆摆手。
凌肆新学的词语有了用处,“倒打一耙。”
——
纪玄澜将凌肆送到,调转车头直接回了公司。为了今日的招待,他将一整日的工作都推了,趁下午和晚上处理一下。
进了公司一路走来都有人朝他问好,他微微点头,走进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