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天了,梅玉儿没了自己的鲜血抑制火毒,不知是否又变成了初次在梅骨小院中见到她时的那般血肉模糊惨状。
“有那个功夫唉声叹气,不如快些进来给她喂几滴血,怎么也好过你在那里自怨自艾!”
门缝中,一声呵斥传来,将肖雨从破碎的心情之中砸醒。
她在不犹豫,也没多此一举去扣门,直接推门大步迈了进去。
这个位于黑塔三层深处的房间,没有窗,更没有光线透进来,整间屋子宽敞整洁,唯有一圈烛光挂下周围的墙壁之上,被肖雨进来之时带动的气流吹动,剧烈地摇曳着,好似随时都要熄灭一般。
而这扇门,竟是这房间唯一的一个入口。
一股浓烈的药香扑鼻而来,其中还夹杂着血肉腐败的气息,这股气息肖雨熟悉至极,焦急之下三步并作两步朝着梅玉儿床边跑去,拿起床边早已准备好的刀片,眼睛都不眨一下便是两刀下去,挤压着手指上的鲜血,任血液疯狂涌出,滴入梅玉儿干枯皴裂的唇齿之中。
“咕噜……”
鲜血润湿了喉咙,梅玉儿反复早已对肖雨的血甘之若饴,时隔多日之后再次尝到这血液的味道时她竟开始不顾已经血肉模糊的双臂再次炸裂破溃,抓起肖雨的手便开始疯狂吮吸起来。
而喝着喝着,她逐渐恢复了些意识,待视线也逐渐清晰了一些之后,才认出了肖雨的模样。
脸上的血肉这时也已经恢复了大半,可已恢复的部分却毫无血色,苍白异常。
“二嫂,你终于来救我了,你没事太好了。”
梅玉儿翕动着血色匮乏的唇,艰难地开了口。
她身上的衣衫被血水浸透,但没有肖雨想象的那样恶臭扑鼻,可见这些天梅玉儿在白净仪这里是有的到很好的照料的。
肖雨眼眶一热,感激地朝着正斜倚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的白净仪欠了个身,连声道谢之后便开始围绕着梅玉儿忙活起来。
衣服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如今狐桃儿不在,肖雨自己一人虽然有些吃力,但她却还是小心翼翼地给梅玉儿擦湿了身体,换上了干净的衣衫。
梅玉儿虽偶尔吃痛,但也懂事得咬牙挺着,生怕给肖雨再添麻烦,等一切忙完,两个人都已被汗水浸透。
擦着额上的汗,肖雨环顾四周,习惯性地想通个风,忽然想起这屋子根本就没有窗户可以通风,便有些失落。
躺椅上,白净仪似看出了肖雨的心思,缓慢睁开了眼睛,不悦地皱起了眉。
“怎么,你是觉得老婆子我虐待了她,不给她找个舒适温暖有阳光的房间,把她随便安插在这样不见光的屋子里,是吗?”
白净仪说着直起了身体,不等肖雨做出解释,她身形忽然一闪,人就来来到了梅玉儿的床边,开始盯着床上的人细细打量了起来。
肖雨被这些话语和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心中凛了一瞬,连忙摇头。
“晚辈不敢,多谢白姑姑救我妹妹性命,我知道姑姑把她安顿在这里一定是有您的道理……”
“我救不了她……”
肖雨的话被白净仪生生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