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还是有顾虑,“二婶怕是有意见。”男人耐心说道,“之所以坚持分家,一是怕你受苦,二来也是分清楚了,咱们不跟她吃住在一起,钱在自己手头上,给谁她也不知道。就是她有意见,说就由她说去,咱们
在部队,管她做什么?咱们也别惦记那点小钱,就当是与她们划清界限,咱们过自己的小日子去,嗯?”
虽然惋惜,但他也将家人纳入将来的考虑范围,楚俏心下感动,点了点头,“好,我跟你回部队,以后咱们安安心心地过日子。”
男人展颜一笑,捏了捏她的耳珠,“快去洗漱吧,行李已经收拾好了,吃点东西再去乘车。”
楚俏往桌面那儿一扫,果真瞧见一个行囊直挺挺地立在那儿,一时之间她竟有种被拐的感觉。
楚俏从房里出来,就听陈继涛数落刘少梅,“就在家里头带个孩子,那不是你该惦记的!我看你就是闲得慌!”
刘少梅满脸委屈,却也不敢多说一句,陈继涛见楚俏夫妻出来了,也收了声,笑问,“今天就回部队?”
“嗯,有紧急任务。”他眉色一扫,转身叫楚俏去洗漱。
“正巧我今天也得到镇上,不如一块走吧?”陈继涛已经能够打听好了,“田婶说她家铁柱正好开拖拉机,正好搭个顺风车。”
大哥夫妻之间的事,楚俏也不好过问,去了灶房,却见刘少梅跟进来端馒头,脸色不佳,“楚俏,看到我被继涛骂得那么惨,你很得意吧?”
“大嫂怎么会那样想我?”楚俏呐呐说道。“你瞧瞧,男人和票子都紧紧攥在手头,”刘少梅眼底一片青黑,昨夜被丈夫训了一晚,阿愚又闹,起夜时还听东屋传来响动,“继饶疼你,又舍得把钱给你收着,马上就跟
着继饶到部队吃香喝辣,我都情愿是你。”
“大嫂的意思是,你惦记着小叔子?”楚俏冷声讥讽。
“我清清白白地跟了继涛,从未有半点逾矩,你可别瞎说!”刘少梅心有不平道,她也知此事怪不着楚俏,可她心里头就是不舒服。
楚俏撇过脸去,又笑,“那你是说我不该拿着继饶给的钱?大哥的钱不也攥在你手里么?”
“行了,我说不过你们这些自视清高的读书人。”刘少梅端着碗,心里憋着气。
反正下次回来,她和继饶也会挪到西厢的灶房去,根本没必要置气。
楚俏从灶房出来,孙英也洗衣服回来了,嘴里碎碎念念,无非也是嫌她起的晚。
楚俏只当没听见,吃过早饭,男人已经拎着行李上车了,夫妻俩把车头的位置让给陈继涛,自己在车厢里坐着。
六月天燥热,路上泥尘滚滚,楚俏被呛得难受,男人见状,索性把军装外套罩在她头上。
到了镇里的客运站,两人俱是灰头土脸,但他却是一派云淡风轻,丝毫不觉狼狈,拉着她在女厕前停下,“先进去洗洗吧,行李我来守着。”
楚俏瞧着前头排着的长队,不由皱了皱鼻子,“人太多了,八点有一班到火车站的,我怕赶不及。”
“嗯,”他单手拎着行李,另一手拉着她,神色自若,“男厕那儿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