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敏身子缩在被子中不说话。
王青山穿好衣服,却并没有马上离开,反而在床上一屁股坐下,心中有许多劝慰的话想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良久,他站起身,绕到床的另一侧,看着何敏那双眼紧闭的脸,蹲下身子,凑近前说:“敏姐,如果打我几巴掌能够让你好受一些,那你就打吧。我不挡,也不躲,你就是把我的脸打肿,把牙都打掉,我也心甘情愿。”
何敏睁开眼,冷冷地说:“我不想看到你!”
王青山看着何敏,从她眼里看到了冷漠和恨意,好像还有一层雾气,他不敢确定她是不是快哭了,可心里却微微一颤,不敢也不愿再和她对视,欠疚而温柔地说:“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早上过来接你。”
说完,他站起身,往外走去。
听到防盗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何敏从被子里钻了出来,下床,走到到卫生间放热水冲澡,不用洗发水淋浴液,只是任由水流自上而下冲刷着自己的身体。她不是想洗去什么,没那个必要。她只是单纯地想冲一冲,再冲一冲。
王青山下了楼,抬头看了看五楼何敏房间里的灯光,有心再上去一下,可想想还是作罢,打开车门坐进去,没忙着发车,细细回想了一番刚才自己突如其来的冲动以及在床上时的表现,眉头就皱了起来。
自己骨子里是一个邪恶的、一跟漂亮女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就想把人家推倒的色狼吗?可是为什么跟杜茹倩一起的时候再冲动再热血沸腾,却从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呢?两次犯错都是在何敏身上,那应该就不是自己的问题了,最起码,不全是自己的问题吧?
也许,是由于自己跟何敏之间的关系特殊,第一次上她是各种原因形成了一个结果,而今天这一次,原因不如上次复杂,可能是做事情有着一种习惯成自然的惯性吧。
当然,他觉得那个阴阳双修的功法也是自己对何敏不理智的一个重要原因,自从上次和何敏的事情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跟女人做过了。憋得有点久,需要释放了。
乱七八糟地胡想了一通,王青山在心里把自己主观的过错和责任用这些理由一中和,心里好受了许多。他打火发车,将车窗落下,探出半个头再望了一眼五楼的灯光,便开车出了粮食局宿舍,奔自家的小院子而去了。
第二天,王青山起得很早,打了套拳后快速冲了个澡,开着车往粮食局宿舍去接何敏了。他连早餐都没吃,准备挨了何敏的骂之后再去吃,这样做虽然不会让何敏感动,可他觉得让自己难受一下,是对自己的一种惩罚——哪怕这惩罚相当的微不足道。
然而何敏并没有骂他,只是叫他打车去上班,然后她自己钻进了驾驶室,落下车窗,像是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看着他道:“龙小姐那边,你要尽快谈妥,越快越好!”
“好的,我马上去谈。”王青山回答道,语未落音,何敏的车已经开动了。
“靠!”王青山忍不住轻轻骂了一声,然后站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往龙欣她们所住的酒店而去。他听出了刚才何敏话里的急躁,联想到昨天晚上她司机都没带一个人奔上山到紫霞观面见龙欣,他觉得似乎应该有些事情要发生了。
赶到酒店的时候,龙欣还在睡觉,倒是龙霜和杜茹倩二人已经起了床,正准备下楼吃早餐,见到王青山过来,也不准备在酒店吃了,要他带着去吃成安这边的最好吃的本地口味早餐。
“最好吃的地方啊,那都是小店子,卫生环境不达标啊。”王青山目光在龙霜和杜茹倩脸上扫过,略有几分为难地说:“带你们去那种地方,不太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好吃的东西,往往都在小店子里,场面一大,再好吃的东西也像是少了点味道。”杜茹倩笑着道,“还记得学校外面那间小店吗?也同样卫生条件不达标,我常去那儿吃。”
“走,不干不净,吃了没病。”龙霜在一旁附和着,看了一眼王青山,冷哼一声道:“走啊,我们都不怕,亏你还是个大男人呢。”
“丫头,没看出来呀,像你这种大小姐居然还知道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这句话,奇怪,实在是奇怪!”王青山笑道。
龙霜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真是少见多怪,从小就听我爷爷说。”
王青山顿时明白了,龙青松龙老爷子可是战争年代过来的人,吃过苦的,在身居高位之后面对自己的孙女能够说出这话,不得不令他肃然起敬。
几个人去吃早餐,开的自然是杜茹倩的奔驰车,在车上,王青山问了些有关圣金鲲投资公司的情况。这真是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那个看上去无比奔放的便宜姐姐手中居然掌握着那么大一家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