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道。”展昭说道。
“从前我只知道江湖凶险,刀光剑影,尸横遍野,可刀剑兵器总归有形,既然有形那便可以见招拆招。不过,庙堂之争却是无形,不动声色就可夺人性命。”
“有时候也想不如就脱下这身官袍,带着她,找处无人之地,从此归隐,生一双儿女,好好过完我们这一生。”展昭说罢,苦笑,眼中却有泪光闪现。
马彪心中惊愕,他知道展昭已经心生退意。
“官袍好脱,可你真得舍得下吗?你眷恋不舍得从来都不是这身官袍,而是你们秦大人还有你心里的那股执念。若是没了这执念,展昭还是展昭吗?”马彪说出掏心窝子的话。
展昭沉默一下,又问马彪:“那洪世双可有消息?”
“对了,正要和你说这事,洪世双半月前已经死了,说是猝死,人一下子就没了,之前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任何不适。不过人走得很自在,含笑死的。”马彪说道。
展昭扼腕,说:“此人可惜了。”
“你找他所为何事,可是为了他说赵初焰将有大祸一事?”马彪问。
“正是此事。”展昭不否认。
“弟弟,别怪哥哥实话实说,若真有大祸,若真是劫数,你们躲不掉的。可若是你们夫妻缘分未到头,若是她命不该绝,这老天爷也会帮着留人。”
“洪世双不是说你和她是命定的夫妻吗?既是命定你又怕什么,必然断不了夫妻缘分。你不能只相信坏的不相信好的呀。”马彪说道。
展昭点点头,他比谁都更相信他和赵初焰是命定的夫妻,比谁都相信他和她有断不了的缘分。
马彪看他稍稍释怀,也感安慰,兴致也来,便冲楼下叫道:“掌柜的,把你们这的好酒给我拿十壶来,再切些肉,一并送上来。”
马彪准备一醉方休,今夜他要和展昭喝个痛快。
丑时,打更的已经上街,经过良家小馆的时候看到小馆灯火通明,还闻到冲天的酒气。
刑司衙门这边,秦正刚刚忙完公务,披了衣服,就要回去休息。两个家奴跟着他,替他掌灯。
刚出书房,秦正便见眼前一道寒光划过,随后只觉得左臂上一阵钻心剧痛,还未有反应,便看见两个家奴挡在他面前,咆哮喊道:“有刺客,有刺客,快来人,保护大人。”
秦正抬头,看见房檐上有一人影,膀大腰圆的,穿着夜行衣,手拿弓箭,又嗖嗖得射出两箭,可惜都没中。
府中侍卫,衙役闻声已经赶来,那刺客也不见了踪迹。
不过,事情还没有完,这刺客是成群来,除了这个,还有四个,他们浇油放火,借弓箭之力,到处引火,弄得刑司到处都是火光。
捕头赵龙,捕头杨欣婷及时出动,两人带人围捕刺客,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刺客耍得团团转,实在是那些刺客功夫太高,他们使出全力可是连人家们的头发丝都没有摸到。
杨欣婷把毒药和暗器都放光了,可是那其中一刺客居然能反接住她的暗器,而且还敢正面领教她的毒药,且能当场解毒。如此奇人当真少见,简直神乎其神。
最后,几个刺客在众人眼皮下全部露相,随即又在一片喊打喊杀声中逃之夭夭。
马彪和展昭两人还在喝酒,随即,两人被外面的火光所吸引。
“是衙门那边,出事了,我得回去。”展昭叫道,从桌上拿了宝剑,便往楼下奔去。
“这又是哪路妖怪来捣蛋了?”马彪自言自语道,喝得一脸酒色。
展昭回府,先问清事由,问明秦正伤情,又亲自领人把整个府衙翻了个底朝天,直到天亮时候也不得停歇片刻。
展昭唤来赵龙,杨欣婷还有府中侍卫总管宇达。这二人昨夜受挫,又忙碌整夜,疲态尽显中还带着一股捶胸顿足的暴躁。
赵龙灰头土脸,额头上鼓个大包,他心头怒气难消,看人就瞪眼,说话就上头。杨欣婷满面杀气,一言不发。宇达瘸着一条腿,走路不利索,还死活不用拐杖。
展昭恼火,训斥他三人道:“你们三个究竟怎么当值的?堂堂刑司衙门进来五个刺客,你们居然毫无察觉,而且,还任由几个刺客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