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她现在就想拿蝉翼刀在他身上割个三千六百刀!可是,这并不能解她心头之恨!
司徒睿,趁着现在还能在梦中好好地做梦,尽情做梦吧。你也就这几天好梦可做了。接下来等着你的,只有噩梦了!
秦晚歌翻身上了房梁,卧在横梁上,一闭上眼睛,想起来的就是此时此刻在悦君殿里的司徒炎。
那个家伙应该不会安分守己地待在房梁上睡觉,说不定现在他已经躺在床上还翘着二郎腿呢。
司徒炎啊司徒炎,你就是个扑朔迷离的谜题。可是,还是要谢谢一直惦记着我这个已死之人。
……
此时悦君殿里,正躺在秦晚歌床上的司徒炎冷不丁打了个喷嚏。而后徐徐笑了,“南疆长公主啊,露华殿的房梁可比不上你这悦君殿的地方干净。你那胜雪肌肤可别落了灰,明日就不好当那祸国红颜了。”
第二天一早。
司徒睿醒的前一刻,秦晚歌就已经回到了床上,假装熟睡的样子。司徒睿这个自以为怜花惜花之人便轻手轻脚地起身,还不让近侍大声说话。
出了门之后,他自己也压低了嗓子,“都给朕轻点,若是吵醒了皇贵妃休息,朕要你们的脑袋!”
这些话却都清清楚楚地入了秦晚歌的耳朵。
司徒睿前脚刚走,阿黛后脚就进来了。她已经就看见自家的皇贵妃主子已经坐了起来,“长公主,你不是……你怎么这么快醒了,不多睡一会儿么?”
“收拾一下,待会儿跟我去一个地方。”
阿黛帮她梳洗打扮的时候,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待会儿要去……什么地方?”
秦晚歌默而不语。眼底并没有一点笑容。
离开露华殿之后,秦晚歌一直沉默着,阿黛觉得这气氛十分沉重,没胆子上前搭话。
联想到进宫第一日,这个西陵陛下就对长公主几乎言听计从,看见长公主就两眼放光,她又忍不住嘀咕,“西陵的皇帝陛下不是都说是雄材伟略、大帝手腕,怎地见了我的家长公主,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秦晚歌只走在她前面两步距离,她的自言自语全部落入秦晚歌耳中。她闻言一顿,回眸看见阿黛。
吓得阿黛连忙站住,噤若寒蝉,“长、长公主……不对,皇贵妃,阿黛……阿黛不是存心……”
“你说的虽然错了,可也不全错。”秦晚歌没有丝毫责怪的意味,“跟在我身边,你好歹要学聪明一点。皇帝陛下为什么见着我就想往上扑?他是没见过女人么?不是。”
阿黛愣愣地望着主子。
秦晚歌附在她耳边继续说:“当年的皇后娘娘初入宫时也会撒娇卖嗲,可这么多年过去了,陛下对她的新鲜感早就过了。如今她又成了后宫之主,脾气见长,嫉妒心强,见到了一个新鲜的长得比她好看的、身段比徐秋水窈窕、脾气也比她强,能不动心能不心猿意马么?”
阿黛愣了半晌,才傻傻跟着点头。
跟着长公主,时时刻刻大开眼界。这回算是开眼界开大了。
“所以,阿黛你要记住,在这宫里,帝王无长情。”秦晚歌的指甲从阿黛脸上划过,她背后隐约窜起一股寒意,下意识退了一步,“是,阿黛明白,阿黛明白。”
秦晚歌反手拉住了她,“别担心,我知道你很辛苦,我也知道你对我忠心。只要你不背叛我、只要你忠于我,我就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阿黛点头如捣粟。
……
她们是往西南方向走的。
“走了这么长的一段路,怎么也没见多少巡逻的禁卫?”阿黛东张西望,十分好奇。
“那是因为这一边是被伟大的皇帝陛下所废弃的。”房哲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出来。生生把阿黛吓了一跳,“谁……谁谁?”
“是我。”
“房统领!”阿黛对这个人可是印象深刻的!昨天晚上这个人还冷言冷语的。这会儿冒出来做什么?
房哲看了眼阿黛,又看了看秦晚歌,不情不愿得行礼,“见过皇贵妃。”
“房统领免礼,不介意的话,陪本宫去趟慈安宫。”
房哲脸色变了变,没吭声,秦晚歌便招呼了阿黛,不再理会他。房哲自然没有跟上来,可是他看着秦晚歌的背影,眼神很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