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每个来看过的太医都是这么说的吧,华掌事?”秦晚歌打断孙平的话,转向华英。
华英生硬地点点头:“是,太医来了都是太后是气虚血亏又偶感风寒。开的药大多是一样的。”
“那吃完有什么变化没有?”
华英脸色微微一变,“……并没有什么起色。”这话像是在肚子里绕了一圈才说出口的。
秦晚歌露出微微一笑,却是有十足的威胁,看向孙平,“每个太医都这么说,太后也吃了这么多药,也没见好,孙太医觉得,你的药就能管用?”
“微臣、微臣……微臣该死,微臣学艺不精,看不出太后是何等毛病,皇贵妃恕罪!皇贵妃饶命……”孙平支支吾吾半天也答不出话来,眼角余光偷偷瞄了秦晚歌的神色,吓得跪地求饶,大喊饶命。
“孙太医严重了,我不是想要你的命。而是,太后的病,要好好看。”秦晚歌加重了“好好看”三个字的音。
华英马上就按讷不住冲上前,“皇贵妃,太后的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瞧不出个所以然来也不是孙太医的错。”
“本宫并没有说这是孙太医的错,华掌事紧张什么?是怕本宫追究你办事不利、慢待太后之罪么?放心,后宫的这些事情自有皇后娘娘来料理,轮不到本宫来插手。但是太后的凤体违和,连你这个在身边日夜伺候的人都如此疏忽,宫中御医个个敷衍了事,太后身子不见好你也从来不上报,任其恶化,这才是大罪!”
“皇贵妃,奴婢……”
秦晚歌厉声截断,“不必说了!孙太医,再好好瞧瞧太后的脉象,看看是不是你说的气虚血亏症!”
孙平颤抖如风中落叶,哆哆嗦嗦地爬起来,跪行到床边,再次去请太后的脉。
太后身体稍稍好转,恢复了些许,看着秦晚歌又看看华英以及太医,却是没出声。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皇贵妃,看上去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可是,长的如此模样的女子,她就算记性再不好,若是见过一回也是决计不可能忘记的。
“孙太医,看出来太后是什么问题么?”
孙平伏地叩头,“回皇贵妃,微臣无能,太后的确是气虚血亏症,并无……并无……”
“并无大碍是么?”
“……是。”
“那咱们就去陛下面前说吧。”秦晚歌作势要走。
孙平整个人伏跪在地上,“皇贵妃饶命啊!”
华英连忙拦住秦晚歌,“皇贵妃,宫中太医都说太后是气虚血亏症,奴婢们都是遵照医嘱行事,不知道哪里得罪了皇贵妃了,您何以这般为难小的?”
“是不是气虚血亏症请陛下来看,自有公论。你们这些狗奴才,竟然趁着陛下日理万机无暇顾及太后病中,就欺负到主子头上来,我倒是想看看,陛下若是知道你们如此敷衍了事,会不会放过你们!”
“皇贵妃,你……你别血口喷人,我华英做事……”
“华掌事做事如何?”
“我华英做事自有陛下作者,皇贵妃不该来这慈安宫,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秦晚歌面上微愠:“本宫是陛下的皇贵妃,你小小的掌事,竟敢如此同我说话?”
“我……”华英正要说话,殿外一个声音骤然厉声大叱:“好大的胆子!”
秦晚歌闻声回头,一袭明黄的司徒睿已经进了门。李德寿跟在他后头,根本不敢看秦晚歌。阿黛也一并出现,朝秦晚歌递了一个任务达成的眼神。
刚刚下朝就被阿黛截来了,阿黛有几分功力。
内外众人见状皆是一愣,纷纷拜倒:“叩见陛下!陛下万福!”
秦晚歌也跟着欠身行礼,“臣妾叩见陛下。”
司徒睿扶起她,微微一笑,“爱妃怎地到了这里?”
不等秦晚歌开口说话,华英迫不及待抢话道:“陛下,皇贵妃不顾劝阻擅闯慈安宫,更是……”
“住口!方才的话朕在门口都听见了!你一个小小的慈安宫掌事竟敢如此同朕的皇贵妃说话!你胆大包天!”
华英错愕:“陛下……”她好像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跪下!”司徒睿厉声,“太后交由你这无知奴才照料真是大错特错,太医,太后情况如何?”
孙平哆嗦着回道:“回、回陛下的话,太后她是气……气虚血亏症,并无其他……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