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感觉到异样已经是一周以后了,她儿子说是去谈生意,之后就杳无音信,她打了两通电话没人接,全当是他忙,只是接连几天没人接她就奇怪。她旁敲侧击的问了下赵和欢,对方说最近几天没怎么跟陆虎联系。
她的心没由来的突突突的跳,忙问道:“欢欢,我问你个事儿啊,现在签合同得要户口本吗?”
“不需要,本人签字就可以。”
陆母听见自己下巴咯噔一声响,她心脏骤停,又小心翼翼问道:“结婚要吗?”
那边软软的笑了声道:“这个得要,阿姨你怎么问这个了?”
陆母一时如临大敌,她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道:“我就是问问,村儿里的都是办个典礼就过日子了,没人讲究,我今天听说了得用户口本所以问问你。”
“陆虎呢?”
“没回来呢,我去问问他。”
陆母挂了电话心慌的厉害,她握着手机在地上来回踱步,一会儿有人进来,她意见是家里老头子,抬着胳膊扑了上去,天塌了似的道:“你可是来了,出大事儿了!”
老头子才钓鱼回来,一脸疑惑,“怎么了?”
“你儿子不知道哪儿去了!我打了多少通电话都没人接。”
陆父不以为然,放下了渔具说:“能去哪儿,你就是太烦了,一天到晚找他,你没事找他干嘛”
陆母道:“他带着家里的户口本不知道去哪儿了!”
陆父愣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老两口慌忙去陆虎房间看,衣服都没动,他床底下的那个小保险柜开着,陆母的眼眶一瞬湿润,愤愤道:“肯定是那个女人,你儿子肯定是找她去了!”
陆父有些傻眼,他看了一眼对方,“都怪你,一直催他,催催催,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行,非得让他娶这个娶那个。”他双手啪的一拍,一屁股墩在椅子上道:“现在好了,人跑了,我看这烂摊子你怎么收拾。”
陆母急得在地上团团转,她想了想把电话拨给了宋书直截了当道:“宋书,你实话告诉我陆虎到底去哪儿了?”
那边愣了一下回道:“我也不清楚啊。”
“你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办事儿,你不清楚?”
“虎哥前几天好像把矿给卖了,种葡萄的事儿也停了,别的我也不清楚。”
陆母听完这话,半天没反应过来,她的气游到胸口,忽然没劲儿了,眼前一黑,手机咚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
陆虎跟景萏跑了这事儿,不几日大家都知道了,陆父让韩幽幽联系人,她也没办法,陆虎跟景萏的电话谁也打不通。
老头子没办法,只能联系了景家,陆虎的父亲明显比母亲要和善些,他只是希望能联系到陆虎,家里还有一口人在病床上躺着。
人不见了,苏澜也没办法,景仰更不管,他家的人找自己干嘛,起初还接电话,再后来人索性关机了。
高兴的高兴,着急的着急,有人撇去了一切浑身轻松,有人顾前不顾后,夜不能寐,陆母醒来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跳楼,先是把她那不争气的儿子从头到尾的骂了一通,过了几日又后悔不已,早知道让俩人成了算了,现在鸡飞蛋打的,矿都给卖了,肉疼。等这股劲儿过去之后,陆母又陪笑给赵和欢家里道歉,别人哪能给她好脸色,劈头盖脸的训了她一通,陆母面上挂不住,全村谁不知道她儿子跟个离婚女人跑了,这件丑闻成了压在她脖子上的秤砣,每每被人看到,现在她又恨景萏恨的咬牙切齿。
想起来就要给骂一顿骂完了自己再生一顿气,不知道折腾的是个什么。
陆虎跟景萏在九月中旬走的,韩幽幽跟陈晟果然在十一结婚了,婚礼的最后一秒都没见俩人的影子。
陈晟还玩笑道:“这个陆虎做事不做出点儿样子就不像他。”
韩幽幽道:“他一直都是这样,做事只管自己。”这不禁让她想起不久前才见到的莫城北,她心里的翩翩公子,正准备循序渐进的追回曾经的恋人,他肯定没想到世界上还存在陆虎这种人,把人计划彻头彻尾的打断了消失不见。
而莫城北只知道曾经的自己内心煎熬,那是他没见过真正的苦。
那时候的陆虎跟韩麦两个人,就指望着韩幽幽好好读书有个好成绩,读书能找到工作,然后给他俩介绍个不用风吹日晒的活儿,他们连最基本的温饱都解决不了,给人干苦力还要看人脸色,最后钱都要不上。陆虎现在的钱纯粹的靠运气,要是凭他的脑子,攒个几十辈子都不见得能有出息,别人可能觉得他疯了但是韩幽幽知道他卖矿的时候肯定不心疼,因为他穷怕了,不敢贪婪。
不管莫城北佩服陆虎也好,说他冲动也好,又或者说他无知也罢,时间往前迈一步,可不能往回返了。
韩幽幽只能劝他珍惜眼下。
这件事情足以让人咋舌,何嘉懿听说的时候不屑的哼了一声,他愤愤道:“这么没责任心,两个人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只是,别人斥责也好,羡慕也好,远在天边的两个人都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