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白墙的房间中清透着一股纯净水般清澈的味道。
打开房门的君飘摇感受着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的逐渐变得越来越快,她顿住脚步站在原地,却再也走不出一步路。
初入眼帘的是这个房间的格局,依然与十年前一样的不变格局,书柜仍然紧紧的贴着墙壁,入目的依然还有那张干净的书桌,然而再将目光往里头看去,却是看到了里面那个原本打开的房门已经关上了。
紧接着,在君飘摇来不及思考什么之前,那扇关着的门内传来了男人低沉悦耳的嗓音。
“出去。”
冷漠又磁性。
撼动着她那颗原本就做贼似的心。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声音有点低弱,垂下了头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一般,站在原地,放在门把上的手却是怎么也放不下来,这一刻就像是黏在了那门把上一般。
“别再让我说第二遍。”
唐子骞眉峰猛地拢紧,霍然间睁开的那双盲目中尽显芳华,然而微动的薄唇上却展现出无尽的凉薄味道。
“……我现在就走。”
君飘摇终于低下头来,松开了自己放在门把上的手,然后逃似的离开了这个房间。
但是她却没有走远,站在楼梯口处的栏杆旁,她轻轻的抚摸着自己那颗因为这道声音而跳跃的心脏,抬起头,她再次向着刚才那个方向看去,眼中全都是情窦初开的情愫。
这个房间的主人,如今已经回来了么?
那么如果非要联姻的话,她可不可以选择他呢?
心中这般想着,君飘摇的脸蛋儿也顺着这个想法而变得有些绯红,想到刚才男人不悦的话语,她抿了抿唇,低下头看自己的脚尖。
房间内,唐子骞从床上坐起身来,没有动弹,可是他仰靠在床头的身影却万分倨傲。
唐家与其他家族有些地方不大一样,比如唐家宗族中的人都不是分开生活的。
再比如,唐家这个大家族,所有唐家的人都是生活在这个巨大而又空旷的别院内的。
因此,平常时间中,在唐家这个家族几乎是不可能会发生今天这样的情况的。听到那女孩的声音,唐子骞心底的不悦越发的浓郁,什么时候开始,唐家居然都有人可以随意的在内里出入了?哼!
黑曜石般的眸子忽然间转动着往门外的方向侧去,他沉静而又宛若上古浮木的面容顿时间隐匿在房间中的灯光下,站起身来,他伸出双手捋了捋自己的衬衫和西装,神色不动的向着外边走去。
推开房门踏出第一步的时候,他就知道刚才那个女孩还没有离开。
君飘摇也在这一瞬间呆住了。
看着那个推门而出的身影,她唇瓣微张,却说不出话来。道歉的话这个人不爱听,否则刚才她道歉的时候,他也不可能会那么凶了。心下有些不知所措,君飘摇站在原地的身影这时也显得有几分小可怜。
“没有人教过你,别轻易在陌生人家乱走?最基本的礼貌,如果你都没有的话,那恐怕是你君家的教养问题了。”
走到她的身边,唐子骞闻着鼻息间与房间门口处香味儿一样的香水味道,淡然而又冷漠的说出了这番话来。
然后头也不回的向着楼下走去。
虽然每一步都很慢,可是君飘摇却还是从他那高大伟岸的身影中看见了一丝讥诮的味道,眼眶立时一红,她就这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唐子骞的离开。
她知道,他就是那个传奇。
她知道,他就是那个叫唐子骞的人。
可是她却不知道,他是如此的不近人情。
简直倨傲到令人崩溃的背影,带着他看似单薄却狂野不羁的性格,承载着他为人处世这些年来的桀骜。
“飘摇?你怎么在这里?今天跟你爷爷一起来唐家的吧,怎么了?眼睛红红的,谁欺负你了?不如跟哥哥一起出去走走吧?我看你一个人也挺无聊的。”就在这个时候,君飘摇的身后传来了一道男声。
君飘摇在这轻佻的声音中回过头去,却看到了唐庆的脸庞。她认识唐庆,十年前她就见过唐庆了,只不过从那时候开始到现在,她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跟唐庆说过几句话。
唐庆,乃是唐远山的大嫡孙。
与唐子骞这个最小的嫡孙不同,唐庆父母皆是在世。并且唐庆的父亲乃是唐远山的大儿子,昨天也就是这个唐庆,出面将唐子骞带到了楼下的那场会议上的。
唐庆是个花花公子,从小到大在外面不知道泡过多少妞,对于唐家的一些规则他看在心里,实则却不以为然。
爷爷唐远山这一生只有两个亲生儿子,一个是他的父亲,还有一个就是唐子骞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