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的一幕多少让人的心头发酸难受,可是人生中相聚别离终有时。
她不是第一次离开母亲,却是第一次这么不想离开母亲。
这一酸楚的心态更是令她坚定了自己以后必然要在蓉城买一套房子的想法,哥哥凌峰去了军校一年半载估计出不来了,她把母亲接到蓉城跟她一起生活,既可以放心的去做自己的事情又可以不再挂念母亲的安危。
“嘟!”的一声之后,火车亏里夸啦的运行了起来,凌薇一手撑在那休息座位的桌面上,一双眼依旧紧紧的在窗外搜寻母亲的身影,然而到最后,火车逐渐加速,慢慢行驶着离开了这个车站,她也再没有看到母亲。
只是在火车尾节车厢也离开了以后,张英却双手捂住满是泪痕的面庞慢慢的走了出来,跑到前面探着头,目光一刻也不离开那已然逐渐远走的火车尾节,目光哭泣到模糊,心中难舍到刺痛。
她一直躲在角落里,看着那截车厢中的女儿向窗外望来的侧脸。
这么多年了,女儿第一次离开她的身边,她不希望哭着去送她,可是等到火车终于不再见,她却再也无法忍受的泪流不断……
然而已经随着火车行驶远去的凌薇,无法看到母亲湿润了的脸。
告别了母亲踏上了前往蓉城的道路,凌薇这才慢慢在自己的卧铺位置上坐了下来。
这一次远行,她除了带上自己该带的衣服以外,还带上了那伴随着她凌氏医基金协会而存在的笔记本电脑。可惜的是在火车上并没有网络,她也无法对凌氏医基金协会处以现场处理的模式。
潘佳的高考成绩并不是很差,但比起凌薇来说,就远得多。所以她并没有考上蓉城医学院,不过她却并没有气馁,反倒是选择了重读一年,待到来年六月再次与高考再次交锋。
这一次潘佳会比以往都更努力的去学习,不是为了别的,正是为了以后的人生。
有了凌薇进入蓉城医学院在前,她更是加了把劲儿,希望来年九月能够在蓉城医学院与凌薇相见,并且到时候可以随时跟在凌薇的身边,与她一同着手处理凌氏医基金协会的事情。
自从有了凌氏医基金协会,不但是凌薇,就连潘佳以后大学毕业再就业的问题也一并被解决。
经营好凌氏医基金协会在凌薇看来是必然的。
躺睡在卧铺上,凌薇随心而动的给潘佳发了一个简讯,而简讯中的内容也就是说自己已经上了火车并且已经在去往蓉城的道路上了,另外就是给选择重读一年的潘佳打打气,来年九月定能在蓉城医学院门口相见。
发完这个简讯以后的凌薇再相继的给徐华夫妻以及钟炳荣钟群等人发了微信消息,告知他们她晚上十点就到。
这一微信发出去的结果就是徐华夫妻又跟钟炳荣争上了!
钟老爷子希望凌薇抵达蓉城后第一时间是钟群前去接车的,徐华夫妻自然不相让,也希望凌薇抵达蓉城以后第一个看见的是他们夫妻俩,这么一吵二去的最终却决定大家一同约好前往蓉城火车北站接人。
将这些事儿都整结束了以后的凌薇双手枕着脑袋,睁大了那双漂亮的凤眸盯着自己脑袋顶上的上铺,心中却想起了自己承诺过并且会为他尽快治疗的唐子骞。
即将离开云市的那个夜晚,唐子骞无比腹黑的话语自是呛得凌薇无话可说,但是她却最终没有答应将唐子骞带回溪城。
当时她令唐子骞率先前往蓉城,并且对唐子骞保证自己一定会在一个星期以后抵达蓉城,到了蓉城以后第一件事情就会着手为他开展第一次的双目失明诊治。
为此,凌薇还安抚唐子骞,买好车票第一时间告诉他,并且在下了火车以后第一时间为他诊治……
现在躺下想想,凌薇真觉得自己是不是对他太好了?
这溪城到蓉城的火车一共只有两趟,一趟是上午出发下午到达,一趟是下午出发晚上到达。
碍于张英对自己的不舍,凌薇自然而然的选择了第二趟火车的车票,可是到了现在已经在前往蓉城的路上了,她才恍然间想起来自己对唐子骞安抚时候所说的那番话。
这要是一下车就去给唐子骞治疗……岂不是要到十二点?
夜深人静的,一男一女相处于一室是不是不太好?
脑子里刚蹦跶出这句话,她的手机就滋滋滋的震动了起来,带着几分火急火燎的滋味儿,竟是震得无比欢快。
从兜里掏出手机一看,唐子骞那三个大字撒着欢儿的冒腾在手机屏幕上,凌薇单手扶额,有些无奈的舔了舔嘴角,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接起这电话,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告诉唐子骞自己的火车可能会晚点,所以明日再为他治疗?
蓉城某半山腰独立别墅中。
唐子骞仰着头将自己的身子沉入浴缸中,感受着温热的水源从自己的肌肤上付拂动,面如冠玉的脸盘上却始终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这笑意在暖色调的灯光下,闪烁着几分别有深意的喜悦。
颀长的身影尽数没入浴缸中的水波里,唯独双臂肆意挂在浴缸两旁,看似精瘦实则充满了力量的双臂上若隐若现着男人的精壮肌肉,性感迷人的锁骨两端是宽厚有度的肩头,宽肩窄腰,野性到不可一世的身材——
平日里看起来优雅又矜贵的唐子骞此刻却带着致命的引力。
拨通了的电话里始终传来一声接一声的嘟声,只是那头却始终无人接听。
剑眉微动,唐子骞闭上了的那双盲眼缓缓的睁开,晕染了此时暖色调灯光的浅色瞳仁中却缓缓氤氲出几分难以察觉的深沉。愈来愈黑的瞳孔宛若凝聚了一朵朵闪耀的极致之黑。
似是发觉了电话那头的凌薇故意不接电话的心理,唐子骞薄唇轻勾,不屈不挠的再次按下了拨打键。
不接?
不接就打到你接为止。
按下免提键,唐子骞将电话放在浴池旁的大理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