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冥锐将桌上的干果盘子推到宁欣跟前,说道:“吃点吧。”
眼睫低垂,宁欣捻起一颗杏脯,他怎么会发现自己又恶心晕船了?
李冥锐又给宁欣续上了暖茶,”看光景晌午会到杭州城,总督府的花会在三日后,最近几**很辛苦,你先歇息一会,到了杭州我叫你。“
他眼里的关切,眼中的柔情,这些都不容宁欣怀疑他的用心,她能帮他的已经帮了,能给的已经给了,那些毒计也没避讳着他,他好像对自己更好了。
李冥锐同飞宇离开船舱,不打扰宁欣歇息。
宁欣后背靠着垫子,身体随着小船起伏,他还想要什么?还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我以为你不会要宁小姐的补偿。”飞宇看李冥锐将书卷收好后,竟然看到李冥锐拿着食谱研读,飞宇嘴角微微抽动:“怪人!跟你们在一处,真是处处有意外。”
李冥锐手中的食谱是前两日飞宇给的,这些日子船上的伙食也都是他亲自做的,应该是宁欣爱吃的。
“宁小姐不是说了,有捷径不走是蠢人!”李冥锐目光一直凝在食谱上,过了好一会,才低沉的说道:“高中???才有可能站在她身边。”
飞宇目光闪了闪,“昭容县主也应该到杭州了。”
李冥锐问:“是不是有好玩的消息?”
飞宇一样下颚,“不告诉你!”
“齐王殿下呢?他那里进展如何?”
“也不告诉你。”飞宇到底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在齐王面前装得老成可靠,最近几日同李冥锐混熟了后,跟李冥锐很亲近,从小悲惨的经历原本让飞宇对人有很大戒心的,可李冥锐不同???他憨厚讲义气,飞宇下颚扬得高高的,黑宝石般的瞳孔璀璨明亮,“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李冥锐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主子亲自出马,姜小姐还不手到擒来?”
飞宇张了张嘴,李冥锐斜睨了飞宇一眼,“怎么?齐王殿下受挫了?”
“当然没有啦,主子同姜小姐进展很顺利,姜家老太爷那几道难题还想难为主子?笑话!”
“姜家的野心不小,胆量也不小。”李冥锐看着食谱上的菜色做法,想着宁欣是不是会喜欢???以后再同她如此亲近,给她做饭吃不会很容易了。
”江南第一名门比不上天下第一名门,更比不上后族的荣耀。”飞宇赞同李冥锐所言,“姜家老爷子很看好主子。”
江南杭州,姜家百年老宅,碧玉的竹林中,一衣冠磊磊,容貌俊秀得可同潘安相比的青年端坐在石桌一旁,另一边坐着一头发胡须花白,眸子深邃炯炯有神的老者,从老者的容貌看,年轻的时候他也是一名美男子。
他们中间的石桌桌面上刻着纵横交叉的棋盘,棋子错落有致的分布在棋盘上。
“齐王殿下,您可是要输了。”
“不然。”
齐王睁开黑亮沉稳的眼眸,从旁边捻起棋子,手臂一挥,手指夹着的棋子落在了棋盘上,一阵风吹拂去棋盘上落下的竹叶,老者低头认真的看着整个棋盘,铄金的眸子先是惊讶,后为赞叹,连连摇头:“老朽不如,老朽不如。”
齐王微微一笑:“姜老先生过谦了。”
姜老爷子目光炯炯,投下白子表示认输,“齐王殿下可否同老者走一次战国江山局?”
齐王点点头,冷然的说道:“可。”
”齐王殿下先选。“
一名手持托盘的侍从跪在齐王面前,将托盘高举,托盘上摆放着七块木刻,分别为战国七雄,一般下江山局,最后一统中原天下的秦是不选的。
齐王看了一会,从七块木刻中取出一块,扬手扔到棋盘上,“就选他。”
本色的木刻上,韩字闪闪发亮。老者皱了皱眉头,战国七雄中,韩国是最弱得一个。齐王已选,他不好多言,老者想了想,挑了同韩紧邻的赵。
姜老爷子认真了起来,围棋只是小道,江山棋局可定乾坤!齐王是否值得姜家下注投资,就看这句江山棋是胜是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