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就在不远处安静等着,也从没想过要偷听什么,他相信纪云舒不会再为了无锋而刻意的隐瞒什么。就算真的有什么没说的,那也是有她的苦衷,绝非是为了无锋。
就像是……
他敛下眼眸,真的有两个纪云舒又怎么样呢,他只要知道两年前遇见的纪云舒和现在的是一个人,那就够了。
不多时,纪云舒从里面走了出来,眼眶红红,一看就知是哭过了。她勉强的露出一个笑来,“阿徵,我们回去吧。”
宫远徵回头看了看牢房的方向,那里安安静静的,有些迟疑,“谈完了?”
“人总是要担负自己的命,这是他的命,我帮不了什么。”她微微一声叹息,“阿徵,寒鸦肆死的时候,能不能告诉我?我的命是他救回来的,怎么说我都应该送他一程。”
宫远徵有些意外,他本以为纪云舒会说能不能救下寒鸦肆的性命,他甚至在想,若是纪云舒真的提了这个请求,他该如何抉择……
小少爷是个较真的性子,做了假设就一定要探究出一个答案来,他是认真的想了又想,自己应该还是会拒绝她吧。他对纪云舒最初的信任是来自于能听到她的心声,他相信心中所想不会骗人,所以才会有后面发生的那些故事。
可寒鸦肆不一样,别说他对这个人不了解,就冲着他帮助无锋培养了那些送进宫门的新娘刺客,他就不可能放寒鸦肆一条生路。
没想到的是,纪云舒没有说,她所求的只是给寒鸦肆一个死后的栖身之所,这又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呢。
宫远徵温柔的将她身上的披风拢好,用帕子细心的擦掉脸上的泪痕,顺手在她的唇形上做出一个微笑的动作,“我都答应你,所以你要笑一笑,我们等一下还要去哥哥那里。”
“关在地牢中的无锋刺客,哥哥打算怎么处置?”纪云舒看向了另一处地牢的方位,那边是关着紫衣的地方,“那位紫衣姑娘是无锋中四方之魍之一,实力不可小觑,若是久留怕是会生事端,不宜再拖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这件事总得禀报过长老院才能做决定,所以我们现在去找哥哥也是为了此事。”宫远徵说着与她并肩往地牢外走去,月公子那边也已经和他说过此事,他们会一起在三位长老面前指认雾姬夫人的身份。
只不过现在还缺少一样关键性的证据,是能直接证明雾姬来自无锋的证据,那枚魅阶的令牌。
纪云舒:“要不这样吧,我当诱饵去把她约出来,你们趁机去搜她的房间。我想这种东西她应该不会随身携带才是,要不然暴露的风险就太大了。”
“可是……万一她得到消息,知道你已经和无锋离心,她或许会对你下手,你岂不是会有危险。”
“我还就怕她不动手,她只要出手,身份必定会坐实,就算找不到那枚令牌,她也是百口莫辩了。”纪云舒说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神色奇怪,“怎么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呢。”
宫远徵:“我看你是最近忧思太过,这些事情也差不多要结束了,你就好好歇一歇,别想这些了。”
“是吗?”她觉得又不像是因为这个,可是一时半会的也想不出什么,只好暂时作罢的先去了角宫。
这些日子也掌握了不少情报消息,宫尚角的面前摆出了事情的大概全貌,虽然宫远徵没有对他说起对宫唤羽的怀疑,但他还是想到了这个人。所以他向宫远徵求证,宫唤羽是不是真的死了。
少年没料到哥哥会提起一个早就死了的人,有些慌张,但还是给了他回答,“现在肯定是已经死了,哥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