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似血,给整座紫禁城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影。
肃王、惠王、宁王的尸体被摆在地上,楚天苟扫了一眼蓦地皱眉,“蜀王呢?”
已然投靠楚天苟的伍大千忙道:“奴只找到三王的尸体,没见蜀王的。”
正在这时林英姿忽的扑向楚天苟,“王爷小心!”
楚天苟蓦然回头,就见一支利箭朝他射来,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一刹那就被林英姿抱住了,“噗”的一声,箭入血肉,林恒惊怒的喊了一声“妹妹”,遂即就冲向射箭的人,那人转身就跑,掉了金冠。
楚天苟急忙抱住林英姿,“来人啊,快去请太医。”
“是。”伍大千急忙应声。
血从林英姿嘴里流出,林英姿虚弱的扯扯嘴唇笑道:“能、能为王爷而死是、是英姿的荣幸。王、王爷,英姿快要死了吧,好疼。”
楚天苟连忙道:“别胡说,你不会死的,没伤着心肺。”
“是、是吗……”林英姿闭了闭眼又羞赧的看着楚天苟,“王爷,我觉得自己要死了,我、我不想留下遗憾,我、我,英姿心悦您。”
说完林英姿就晕厥了过去。
楚天苟愣了一下忙一把抱起林英姿往太医院跑。
——
因知府衙门地方不够的缘故,楚天苟留下保护兰香馥的五十个太子旧部并没有住在知府衙门,而是在知否衙门旁边租了个大院子住,黑衣人深夜入知府衙门放火抓人,五十个太子旧部就跟死了一样不管不问,这让兰亭侯兰白琮父子很是恼火,并猜想是否是太子旧部本身就叛变了。
可当父子二人找到大院子时却发现这五十人都倒在了地上,竟原来被人下了迷药都给迷晕了。
兰亭侯一怒之下就道:“来人啊,把他们给我泼醒。”
兰白琮亦恨的咬牙切齿,找到这五十人的队正王大梁,抓起他的前襟一拳头就打了下去,那人被打醒,醒来竟还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模样,兰白琮气急败坏,猛然又打了一圈。
“兰二公子你干什么打我?!”王大梁霍然推开兰白琮,兰白琮一介公子书生没什么力气,蓦地就被推了一个踉跄。
兰白琮恨声道:“安王让你们留下是保护安王妃的,可是现在安王妃被黑衣人给劫走了。睁大你的狗眼看看,知府衙门都快烧没了。”
王大梁惊讶的“啊”了一声,抬头往上一看,就见知府衙门屋脊上火势熊熊。
“王妃呢?谁劫持了王妃?”王大梁着急的问。
兰白琮冷笑。
兰亭侯按了按太阳穴,“事到如今只能派人报给王爷知道了。”
王大梁忙摆出一副将功折罪的模样来,“我这就派人回京禀报。”
——
得知登基的是楚天苟,庆王就病了。
秋日落叶萧萧,庆王躺在花园水榭里,透过敞开的窗户赏看外面的败落之景。
楚宝凤端着一碗药汤走了进来,“祖父,吃药了。”
庆王无动于衷,半响儿才粗哑着嗓音道:“我还吃什么药,死了才好。我万万想不到,那条小狗还能当上皇帝,天要亡我啊。”
楚宝凤搬了个绣墩放到罗汉床前,淡淡的道:“祖父,我倒觉得他登基咱们庆王府才会有好日子过。”
庆王看向楚宝凤,“你说来我听听。”
“咱们庆王府和太子一脉的恩怨就没有人不知道的,他加恩于咱们庆王府也就罢了,可一旦他做出打压咱们庆王府的事儿,天下人都会知道他是在打击报复。并且,据我对楚天苟的了解,他并不是心胸狭窄的人,相反,他这个人很有容人之量。”
庆王听罢自己端起药碗一口气喝干净,楚宝凤低头笑了笑。
“祖父老了,祖父都听你的。”庆王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狻猊金印交到楚宝凤手上,“我瞧着,府里这些不肖子孙里,竟只有你了。往后庆王府的一切都由你说了算。我想着,哪怕那条小狗心胸再宽,若是看见我也不免想到那些恩恩怨怨,往后就当我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