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山斥道:“这孩子,别瞎说,你师嫂这等温柔人品,怎会骂我?”
苍鹰道:“咦?我上次还听到师嫂说:你这人坏蛋一个,总是欺负她,她要狠狠咬你一整晚,当做惩戒呢。”
巍山怒道:“你这孩子?你从哪儿听到这些鬼话?”
苍鹰道:“我躲在你家床下。。。。”
巍山涨红了脸,伸手去抓苍鹰脑袋,喊道:“你这臭小子,真是满嘴胡说,看我不狠狠打你屁股!”
苍鹰惨叫起来,一下子跑出老远,席上众人纷纷大笑,气氛欢融。
迫雨笑了一会儿,又道:“铁盐师兄呢?你又何时娶亲?让我见见嫂嫂?”
铁盐坚毅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说道:“八字还没一撇呢。”
苍鹰又跑了回来,说道:“铁盐师兄,你看上哪家姑娘,知会师弟我一声,只要我苍鹰出马,不多时,定让那女子自行投怀送抱。”
铁盐笑了一声,说道:“你这小滑头,鬼主意就数你最多。”
常海道:“铁盐,巍山,听说你们两人升了官,眼下已经是统领了?”
巍山急忙道:“什么统领?常师兄的本事远胜于我,若是你不走,此刻定然是军中大将啦。而且李大人这次回来,定然会重用你们。”
常海默然片刻,说道:“若无军功,如何在军中升迁?即便得到提拔,又如何能够服众?罢了,罢了,眼下正是开心的时候,这等琐事,我原也不该提起,喝酒,喝酒,我敬大家!”
他虽然这般说,但此时席间气氛有些冷,饶是苍鹰大声敬酒,插科打诨,又吵嚷着与迫雨划拳,但余人各怀心事,沉默寡言,依旧难复先前热闹。众人又喝了几杯,便各自返回住处休息去了。
晚间,李庭芝召集众将,商议军情大事。他待众人聚集之后,寒暄几句,说道:“若非迫雨与苍鹰英勇,小女落入蒙古鞑子之手,只怕难逃毒手。这两个孩子如此英雄,真令李某敬佩感激。”
苍鹰与迫雨急忙出列,拜倒在地,迫雨说道:“爹爹,孩儿不过是跟着苍鹰哥哥行事,只是帮他动动手,其实并无半点功劳。何况云和是我姐姐,我去救她,乃是义不容辞。”
苍鹰道:“李大人,你这么夸我,便是如我苍鹰脸皮之厚,也有些脸红啦。若不是迫雨武功高强,骑术精湛,对云和妹妹一往情深,又怎能护得她平安?”
迫雨登时满脸通红,暗地里拧了苍鹰一下,低声道:“什么叫‘一往情深’?在大伙儿面前,你说什么胡话?”
苍鹰奇道:“若不是‘一往情深’,莫非是‘暗生情愫’么?”
迫雨尚来不及揍他,李庭芝大笑起来,说道:“两个孩子当真胡闹,胡闹!”他说道:“正是自古英雄出少年,迫雨与苍鹰年纪虽轻,但武功机智,已不在其余众将之下。你们与铜马五将系出同门,彼此亲密无间,从此以后,这铜马五将,便成了铜马七将啦。”
众将大喜过望,心悦诚服,一齐上前恭贺两人,苍鹰与迫雨皆获校尉军衔,与常海、轻衫等同。常海虽稍显不满,但他对李庭芝素来敬服,见他如此安排,自也并无异言。
随后,有一军官说道:“大人,几日之前,襄樊已经沦陷,从此以后,咱们大宋失了这坚固屏障,蒙古大军再无阻拦,他们很快便会抵达瓜洲,镇江诸城,咱们需早作打算。”
李庭芝面色凝重,苦思不语,瓜洲、镇江乃是兵家必争之地,粮草兵马,皆需从此运入扬州城,若是被蒙古人攻占,等若被扼住咽喉,若果真如此,一旦形成包围之势,这扬州城如何能抵挡蒙古的铁骑?
众人商议许久,却彷徨无计,知道这蒙古人横行天下,兵强马壮,兵多将广,火器犀利,扬州城自顾不暇,若是派兵支援其余诸城,非但杯水车薪,反而自乱阵脚。可若是不救,任由其被蒙古人攻占,将来定为大患。
李庭芝虽然颇有智计,但双方军力差距太大,蒙古人方才取得大捷,士气高涨,此刻迎战,不过是以卵击石。他朝地图凝视片刻,叹了口气,说道:“鞑子势大,如今也只能静观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