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雨望着他,神色有些怜悯,他说道:“还有五招。”
冲莫咬咬牙,瑟瑟发抖,将盾牌拾了起来,伸手抹抹眼角,似乎正擦去泪水。迫雨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来吧。”
冲莫又叫了一声,声音中竟有哭音,他举起盾牌,挡在身前,合身扑向迫雨,迫雨随手一拍,将冲莫击退。冲莫毫不气馁,又是连攻两招,招式一模一样,直来直去,如同蛮牛,可见他已然黔驴技穷,无计可施,但全凭着一股悍勇之气,勉力支撑,仍未放弃。
迫雨将他攻势化解,正想着两招之后,如何令这少年知难而退,谁知冲莫招式突变,又将盾牌抛了出来,迫雨身子微微一斜,已然避开盾牌,谁知那盾牌上机关启动,刷地一声,从中伸出数十柄利刃,哗啦啦飞散开来,这一招诡异难测,迅雷不及掩耳,刹那之间,迫雨已被利刃笼罩,眼见躲避不及,不死也得重伤。
神女惊呼道:“小心!”她反应极快,但隔得太远,相救已然不及。但就在危急关头,迫雨暴喝一声,使出蛆蝇尸海剑心法,反应登时灵敏数倍,他挥出掌风,身形后跃,袖袍一拂,脑袋摇摆,竟在眨眼间将利刃全数躲开,这些利刃铺天盖地,竟连他的衣角都没有刺破。
他落在远处,默然望着冲莫,冲莫脸色惨白,眼神凶残,死死瞪着迫雨,颤声道:“怎。。。怎会如此?我这斩石盾。。。。”
迫雨说道:“还有一招。”
冲莫深吸一口气,将盾牌拽了回来,身子摇摇晃晃,似乎意志消沉,蓦然间,他咬紧牙关,朝谷霞冲了过去,捏紧盾牌握柄,将盾牌锋锐边缘斩向谷霞喉咙。
迫雨身形一晃,霎时已然追到冲莫身后,冲莫早已料到,嘿地一声,从怀里摸出匕首,刺往迫雨胸口。迫雨伸出两根手指,将匕首夹住,内力运转,登时将那匕首冻裂,冲莫啊地一声,知道诡计败露,一抱脑袋,朝旁一跃,落在悬崖边上,露出惊恐眼神,颤抖的望着迫雨。
迫雨闭上眼睛,将那匕首扔到一旁,说道:“十招已过,你。。。的招式打法,很像我昔日一位旧识。”
九婴朝苍鹰望来,轻声笑道:“这少年的无赖劲头与你极像,也是这般不顾脸面,胡搅蛮缠。”
苍鹰说道:“这又有什么无赖了?到的战场上,你若顾及脸面,就保不住脑袋啦。这少年的手段没错,就是迫雨功夫太高。”
冲莫呼呼喘气,露出无辜笑容,说道:“迫雨大哥,你神功无敌,我服输啦,我敌不过你,既然你觉得我像你的旧识,那咱俩不如就此罢斗,交个朋友如何?”
迫雨叹了口气,说道:“不可能。”
冲莫身子一抖,忙问:“为何不可能?”
忽然间,迫雨身形闪过,来到冲莫背后,脚跟已伸出山崖,他在冲莫天灵盖上一拍,登时击碎了冲莫的脑骨,寒气侵蚀入体,冻裂了冲莫浑身脏器。冲莫身上缓缓冒出白雾,覆着一层白霜,瞪大眼睛,站立而死。
九婴心想:“他这寒冰掌,与我的功夫截然不同,我的掌力不过令人行动迟缓,肢体麻痹。而他的功夫,动辄伤人脏器,取人性命。与他相比,我的寒冰内力,真如小儿玩具一般,他才不到二十岁年纪,怎能练成这般惊人功夫?将来若有机缘,定要好好问问苍鹰,此人若能为我所用,足以扭转乾坤,平定天下,得他相助,驱逐鞑子之事,指望大增。”
神女见迫雨如此神功,心中大喜,对冲莫之死全不关心。她站了起来,笑道:“迫雨公子,为何不可能?你还没回答这倒霉孩子的话呢。”
迫雨说道:“那人是我不共戴天的仇敌,凡是见到与他相似之人,若与我为敌,我下手不会留情。”
苍鹰一听,不由得生出忧虑,暗骂道:“你这混球,怎地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照你这么说,要是你下次见到老子动手时耍诈,是不是也要将老子宰了?老子与你无冤无仇。。。。”转念一想,自己和他,无论如何算不上“无冤无仇”,他要找自己麻烦,可谓天经地义之事,念及此处,唯有唉声叹气,摇头晃脑。
神女见胜负已分,除了苍鹰与谷霞之外,场上尚剩余三人。杨黑理功夫比那两人差了老远,但内力不凡,相貌不差,倒也不觉讨厌。
她叹道:“迫雨,九婴,你们两人。。。。。随意切磋切磋吧,我看看你们功夫孰高孰低。你们三人,我都会带上山去。”
杨黑理本在担心与这两人交手,一听此言,狂喜不已,跪在地上,咚咚咚地向神女磕头谢恩。九婴与迫雨互望一眼,也一起跪倒,谢道:“神女大人恩典,在下永世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