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个小时后,任雅终于醒过来,她扑闪着睫羽,打下片片暗色,掩住眼中的迷茫与模糊之色。
陈安一发现有动静,下意识的探身过来查看,见任雅已醒,欣喜得破音喊道:“林先生,小雅醒了……”
房门“嘭”的一声被撞开,却进来两抹高大的身影,陈安定睛一看,面色霎那间变白。
天,他怎么会在这……
陈安对上男人的冷眸,嘴角牵强的牵扯起一抹笑,“江少,您什么时候来的……”
是的,林夜身边的男人是江辰。
眸光微微一闪,江辰冷漠的睨向陈安,来到她身边,说:“难道我就不能来这里?”
“能,您请坐。”陈安立马讨好的让开椅子,背对着江辰,懊恼的拍了拍额头,似乎要把自己打醒。
这回,她要死定了。
林夜见她如此,不由得心虚的摸了摸鼻头,很快又恢复状态,把全部注意力放向床上的那个虚弱人儿。
任雅的意识这才升上几分清明,定睛一看,发现床头边的人不再是陈安,而是那个折磨她的男人,顿时脸色煞白起来。
不知为何,现在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只要见他,她就会想起那晚发生的事,他的狠戾让她可谓是历历在目,难以忘怀。
江辰当然没有错过女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害怕,心不由得揪痛起来,划过一抹心疼。
他微微握住她发白而冰凉的手,不曾发现眼底的那一抹淡淡的宠溺,柔声说道,“雅雅,你觉得有哪里不舒服吗?”
任雅想抽回自己的手,奈何浑身无力,索性作罢,轻轻的摇了摇还在隐隐作痛且略带沉重的脑袋,无声的回应他两个字:没事。
眸光一缩,看着女人如此病态还在逞强,以及那紧蹙着的眉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心底的情绪更是一阵五味杂陈,只觉得懊恼不已。
他没想到任雅会因为他住院,若非林夜的行为举止太过于反常,他还不一定那么早找到她,这还是他第一次偷偷摸摸跟过来的。
通过林夜的话语下,他才知道她差点高烧不退不再醒过来,不止因为他发怒留下的青紫伤痕,还有她后脑勺的淤肿。
只是她后脑勺的伤哪来的……
江辰蹙起眉头,覆着一层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擦着她的手,问道:“雅雅,你头上的伤,哪来的?”
任雅微微一顿,神色复杂的盯着江辰看了一会,犹豫一番,终是决定说出来:被人打的。“什么?谁打你?”林夜一下子看懂她的意思,愕然出声,隐隐夹杂着丝丝不明的意味。
闻言,陈安的面色随之一变,染上几分怒色,而江辰脸色黑得阴沉,好似能滴出墨来。
任雅的眸光微微一缩,利用最简单的言语来表达。
奈何她喉咙发疼,有点说不出话来,只能慢慢的动着唇瓣。幸亏有林夜这个懂得唇语的人,否则江辰与陈安都是一阵有心无力。
林夜一边描摹着她的唇形,一边照着原话叙述出来,“我不知道,那天我只是去卫生间,出来被人打晕,醒来时人已在酒店房间,王总也在,他喝醉了,我把他打晕才脱身,然后回酒店见到你们。”
“所以舆论的事情是假的,你被有心人陷害?”听完,陈安的怒火更甚,若非江辰与林夜在,她都想骂任雅为何这般不小心,丢命又丢名,还能让人安心吗?
若不是命大逃走,她可是要坐实这件事啊,到时候想脱身、想解释,那就比登天还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