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明显的听到沈天泽的喉咙里传来了闷哼,但他没有推开我,躺在地上任凭我撕咬着他。
我脑子里乱哄哄的,所有的恨都加注在他一个人身上,拼了命的咬着他脖子上的那块肉,嘴里的血腥味越发的浓郁。
被我咬在嘴里的喉肉似乎薄如蝉翼,我能清楚的感觉到皮肤下的血液流动,就好像我只要再用力一点,就会咬破他的血管。
血液流到我的嘴里,又从我的嘴角落到他的衣领,本就血迹斑斑的衬衣开出了地狱血莲,绚烂又惊人。
任凭血莲越开越多,沈天泽就像失去抵抗能力,一直没有动。
最终,在这场僵持中,最先认输的人是我。
我松开他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居然是害怕自己真的咬死他。
我明明已经打算不爱他了啊……
我松开嘴靠在他的胸口,双眼空洞的看着巷子里的路灯。路灯下几只飞蛾拼了命的去撞灯泡,在灯泡上发出几乎听不到的滋滋声,最终,精疲力尽落到地上,扑腾着翅膀死去。
这一刻,我心如死灰。
躺在我身下的沈天泽动了动,伸手抚在我的背上,轻轻扶着我坐起来。
我好像看着他又好像没有,他的脸在我眼睛里很模糊,完全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等他坐了起来,我小鸟依人的靠在他的胸口。
小鸟依人……这个词从我脑海里划过的瞬间,我竟然很想笑。
他坐着没动,我脸上有些湿热,混合着血腥味,我知道,那是他的血。
“去医院看看吗?你妈妈的手术应该结束了。”安静的巷子里,他暗哑的声音贴着我的耳朵传来。
带着疲惫和压抑的声音,听在我人多里却像是平地一声惊雷,我瞬间从地上窜起来,直接冲出了巷子。
其实我很想回头看看他,可最后还是忍住了。
冲到医院的大厅里,我的手机就响了,是莫一帆打来的。
他说我妈的手术做完了,让我去病房。
我进去的时候,莫一帆霍的站起来,问我脸上的血是怎么回事,问我哪里受伤了。
我摇头说自己没事,眼睛直直的盯着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我妈。
她闭着眼睛盖着被子,看不到起伏的胸膛,就像是死了。
只有身边的仪器在滴滴的响着,证明她还活着。
“我妈……”我张嘴想问她好了吗,又觉得自己问的很矛盾。
莫一帆脸上划过了愧疚,说:“人是活过来了,不过可能瘫痪了。”
“瘫痪?”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妈已经疯了,又加上瘫痪,那不如死了算了!
这个想法几乎是瞬间从我脑子里跳出来的,我差点没忍住给自己一耳光。
我咬着牙好一会才平静下来,说:“那不如转院试试?”
莫一帆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怔,说:“我们医院虽然主要治疗精神病,但其他科也有医术精湛的医生,在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莫一帆是专业的,我选择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