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症状?”作为一个医者,言云起还是做不到冷眼旁观,忙问道。
“那些大夫说,我家侍夫恐有小产的迹象,可明明一直以来,除了孕期呕吐难受、胃口不好,侍夫吃什么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怎么突然就有小产的迹象呢?”
“定然是那些大夫医术不行,我听说您是一位神医,所以便来请求您前去看看,许神医,麻烦您随我走一趟可以吗?”
小厮满脸恳求的望着言云起,眼中带着哀求。
见他冷的直哆嗦,可怜兮兮的模样,言云起点头,“好,我随你前去。”
闻言,小厮欣喜若狂,连连磕头,“谢谢您,谢谢您。。。。”
言云起起身,朝里屋看了一眼,便道:“走吧。”
“好的好的,谢谢许神医。。。。。。”
从这里走到所谓的万侍夫小院,路途并不是很远,但却格外蜿蜒,以至于走了许久都没到。
雨势很大,天黑路又滑,几人走的小心翼翼。
好不容易到了,那小厮便连忙带着言云起往屋内而去。
隔着房门便听见年轻男子痛苦的呻吟声,声音细微而悠长,仿佛在承受着极大的折磨。
“侍夫,我请了许神医过来,你马上就没事了。。。。”
小厮言语间全是关心和担忧。
想来这万侍夫平日里,对下人挺好的,此时他们才会如此着急和满心关怀吧!
然而门露出一丝缝隙,血腥味儿扑面而来。
这是已经小产了?
提着被雨水溅湿的裙摆,言云起立马绕过屏风来到里屋,在床边坐下。
显然那小厮也明白了什么,瞬时茫然无措。
言云起连忙道,“把外面的窗户打开一些,房内需要通风。”
“好。。。。。好。。。。。。”小厮眼睛微红着连连点头。
轻轻掀起床帏的一角,伸出素手,熟练地搭在万侍夫的手腕上,安静地把起脉来。
眉眼低垂,沉静如雪。
神情淡定柔和,仿佛一股神秘温暖的力量传递给了患者,以至于里面的万侍夫痛苦的呻吟声缓缓减弱。
“许神医。。。。。我。。。。。我是。。。。。怎么了?”虚弱的声音从床帏里断断续续的响起。
不等言云起开口,他又道:“我的孩子。。。。。。可好?”
言语中带着希翼和颤抖,哪怕隔着朦胧的床帏,言云起也能感受到那灼灼的目光。
把脉的时间很短,又好像很长,言云起放下他的手腕,片刻后叹息声低沉,“你是中了毒,毒性迅速,所以。。。。。”
“孩子已经没了。”
话落。
床内,一脸色苍白,汗水淋漓的娇弱美男绝望地瞪大眼睛,双手紧紧地揪着腹上的衣服,“怎么就,没了呢。。。。。。”
“明明。。。。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没了。。。。。”
男子身体不停地颤抖,声音越来越轻,透着不可置信和无尽的哀伤,“我的孩子。。。。。都还未曾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就这么悄悄离开了。。。。。。”
言云起不知如何安慰一个陌生人,眉头紧锁,再次叹息一声,从袖中拿出一粒晶莹剔透的药丸,对着一旁伤心痛哭流涕,冒着大雨来找自己的小厮嘱咐道,“这是一颗解毒丹,能暂时压住他的毒性,你伺候着他服下。”
“好的神医。”小厮抬袖擦了脸上的泪水,小心翼翼的接过言云起手中的药,连忙拿起水掀开床帏进去,呜咽着,“侍夫,您先把药吃了,呜呜。。。。。。”
然而男子目光涣散,嘴唇不停的颤抖着,“怎么就。。。。。离开了。。。。。”
离得近,血腥味儿一阵一阵的直往鼻子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