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是你带着靖曦攻进北齐!是你逼宫于皇上,将皇上挂于城墙凌迟!是你屠光了府上的所有人!是你将舒沅开膛破肚,生生扯出了那未足月的胎儿!”
云子琛每说一个字,瞳孔便跟着一颤。
一夜的光景,陆南砚将整个上京都浸泡在了血水之中!
“陆南砚,你疯了!”
陆南砚长眉微扬,欣赏般的听着,片刻后勾了勾唇,“那又如何?”
他缓缓执起手中的长剑,逼向云子琛,执拗的重复道,“那又如何!凡是伤了她的人,都要死。”
“噗……”
锋利的剑刃在云子琛的脖颈上,刺了个对穿。
鲜血迸溅,似是在陆南砚的脸上绽放出了一朵朵血花。
他不顾面颊上的鲜血流淌,继续握紧长剑朝着云子琛的喉间逼深着,目光却再次转向了白朝颜的方向。
“等着我,很快便接你回来。”
白朝颜不明白此话何意。
她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他那双悲伤,眷恋,又几近疯批的眸。
“朝颜,回来……”
“回来吧,别让我等太久……”
周围的景象天旋地转,耳边的呼唤声引着她意识渐渐清晰。
蓦地,白朝颜睁开了双眼。
她犹如一条濒临死亡又被人挽救回性命的鱼儿般,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
“颜姑娘醒了?”
立在床榻边的府医,善解人意的道,“这里是王爷的内寝,颜姑娘已经昏睡了两日了,不过王爷临走前特意吩咐过了,让颜姑娘安心在这里修养。”
白朝颜点了点头,支撑着酸疼的身子坐起。
她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悲春伤秋,她还有事情要做。
“阮冰沁可还活着?”
白朝颜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但语气却远比曾经多了一丝沉稳和狠厉。
还未曾等府医回答,院子里忽然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
来人,正是那日的几名老将军。
靖曦王并没有杀了阮冰沁,但接连两日却一直将其软禁在阮府之中。
靖曦的这些元老摸不准靖曦王的意思,生怕靖曦王再对阮冰沁起杀意。
刚好今日一早西边城门传来消息,有敌国意图攻打,趁着靖曦王带着人处理军务,几个人私下商议后,便趁着夜色踏进了靖曦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