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白朝颜点了点头。
待目送着卢青前往后门后,她才收敛神色继续朝着前院而行。
前院里。
三皇子正在几名随从的陪同下,对着白家男儿的衣冠冢鞠躬行礼。
如此一幕,惹得府门外围观的百姓们窃窃称赞着。
皇族人,向来是懂得收买人心的。
白朝颜捏向自己胸口的几处穴道上,不过片刻便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她提着步子来到三皇子的面前,虚声道,“三殿下。”
三皇子闻声回头,故作惊讶的道,“安平公主怎得这般憔悴?”
白朝颜微微垂眸,喘息着就要往地上跪,“旧伤未愈,连夜奔波,难免伤及根本,未曾能进宫赴宴我本罪该万死,若三殿下是代表皇上问罪而来,无论任何责罚我都毫无怨言。”
面前的女子五官精致,哪怕是素面朝天,仍旧不输上京那些名门女眷。
三皇子见白朝颜气喘不稳,伸手搀扶道,“白家男儿事出突然,我听闻后一直心惊阵阵,始终不敢相信镇国公等人就这么去了……安平可知白家究竟与何人结仇,竟会蒙受如此灭顶之灾?”
白朝颜察觉到三皇子的手,触碰在她手腕处时,微微皱眉。
这动作未免太过轻浮了些。
两世的交集,她很清楚三皇子绝非是见色起意的酒囊饭袋,眼下哪怕是故作姿态,也绝不会越界。
除非……
这是试探!
白朝颜懂医在上京并非秘密,想要改善自己的脉象和体症也并不是什么难事,三皇子明知故犯,只怕要窥探的不是她的脉象,而是她的反应。
若她不着急收回手,只怕是有故意展示虚弱之嫌。
白朝颜微微侧身,不着痕迹地挣脱开三皇子的手,但表情上却是颇为避嫌的垂眸道,“白家男儿一生征战,杀敌树敌无数,若要一一查证的话,不知要何年何月,但白家自从决意镇守大梁,便未曾怕过被人寻仇,白家所念所想,从始至终都是忠于皇上,效忠北齐。”
三皇子搓了搓触碰过白朝颜手腕的指尖,静默不语。
白朝颜却喉咙一颤,哽咽又道,“阿父和叔父们倒在血泊中时,担忧的并非是他们自己的死活,而是北齐百姓的安危……”
只要咬死了白家男儿是为了北齐而死,他们就永远是北齐的英雄。
这种为了百姓为了国家而献身之举,就连皇室都无法撼动。
三皇子掏出手帕,递于白朝颜,轻叹了一声,“事发突然,等父皇接到消息想要派兵时早已为时已晚,我听三皇子妃说,事后安平公主一直在靖曦王府修养,靖曦王对安平公主也是照顾有加,莫非安平公主同靖曦王早就相识?”
看似关心的话语,实则字字揉着试探。
一个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
三皇子倒是聪明,懂得拿三皇子妃当借口试探,但他并不知道,阮冰沁体内还藏着毒,白朝颜不相信阮冰沁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靖曦王听闻北齐愿与靖曦联姻后很是高兴,对我也是更加的彬彬有礼,临行时靖曦王还让我给皇上传话,若有机会定会亲自拜访,只是我连夜赶路体弱难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