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朝颜又看向副将道,“将七皇子叫去营地后门。”
语落,抽出副将腰间的佩刀便朝着后门处走去。
副将稍作他想,连忙追赶上了白朝颜的步伐,“颜姑娘,此事若当真跟恒浩少爷有关,便是咱们大梁理亏,此事一旦被七皇子知道,七皇子必然是要如实禀明上京的,皇上本就对大梁虎视眈眈,恐会借此机会降罚啊!”
“你以为要真的是白恒浩所为,大梁又能隐瞒到何时?现在大梁主动承认,还有将功赎罪的可能!一旦此事真的从别人的口中泄露出去,大梁才是真的没有转圜!”
白朝颜冷声道,“白家的错,白家认!白家来还!此番白家不但给上京一个交代!更是同样还大梁的数十万将士们一个公道!”
语落,白朝颜握紧手中的长刀,继续前行。
此番若不是白恒浩所为,她的大刀阔斧之举同样会惊到隐藏在大梁军中的探子,届时她再是使用小计将其引出方可……
而倘若真的是白恒浩,那么今晚便就是他的死期!
大梁城。
一家客栈内,烛光幽微。
一身藏蓝色直缀长袍的陆南砚正靠在罗汉榻上闭目浅眠,俊美矜贵的面庞上的乌金面具在烛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主子。”探子的声音,忽然响起在窗外。
陆南砚依旧闭着眼,只动唇道,“说。”
“刚刚有数十名东汉的探子混进大梁城内,并且已在城中放出消息,称大梁营地内感染疫病,已有数半将士病倒在军中。”
“东汉这是希望大梁内忧外患呐。”面具下的薄唇微微勾起,似是在笑。
“可需属下现在就将人抓住?”
“无需,暗中监视即可。”
“是。”
片刻后,窗外的探子消失不见。
坐在陆南砚对面的一名老者,执着手中的黑子,明明是在观察着面前矮几上的棋局,但话却是对着陆南砚所说,“小王爷不愿在这个时候派探子抓人,应该是顾忌着城内百姓的安危,担心东汉的人狗急跳墙伤害到城中的百姓?”
陆南砚静默不语,算是默认了。
老者将黑子落在棋盘上,随后又执起一旁的白子,“自从老夫跟随在小王爷身边的那日开始,小王爷的所作所为均是不惜一切代价达到自己的目的,眼下如此的心慈手软,并非是小王爷的本性啊。”
“蒋大儒究竟想说什么?”陆南砚缓缓睁开眼睛,黑幽沉如井。